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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姜归辛当然懂。
姜归辛却依旧微笑着,说道:“麦冬,我真的很感激你们对我的信任,这个提议确实很诱人,但书法展览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充足的准备才能确保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目前画廊的准备工作已经非常繁忙,我希望能够专注于正在进行的项目。”
麦冬愣住了。
他没想到,姜归辛,居然拒绝了这躺着挣钱的机会。
姜归辛,居然不要钱了!
麦冬震惊了: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居然钞能力都不好使了!
姜归辛却不容麦冬多想,站起来微笑送客。
麦冬一脸怀疑人生地离开。
看着麦冬离开的背影,姜归辛脸上客气的笑容渐渐变淡。
他站在会客室里,想起从前。
南决明从不来这个画廊,连开业当天,都不肯赏脸出现。
任何试图通过画廊接近南决明的人,都会得到严厉的警告。
仿佛在警示所有人,姜归辛的画廊和南决明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画廊不过是南决明随手扔给姜归辛的一件玩具。
玩具是属于姜归辛的,和南决明无太大关系。
而在他们分开的一年后,南决明竟然突然要在他的画廊办书法展!
这让姜归辛无比惊愕。
尽管他看起来平静微笑,但心里已翻江倒海。
唯是如此,他才会那样坚决地拒绝了麦冬。
有钱送上门,他都不要。
姜归辛自己都觉得头痛:这不是我。
但无可否认的一个事实是,姜归辛真的很怕再次和南决明扯上关系。
拆迁也好,画展也罢,他明知有利可图,却还是退避三舍。
他曾那样觊觎过南决明的美貌与财富,现在却避之如蛇蝎。
姜归辛终于明白:自己确实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矫情人”。
哪怕他曾多番告诫自己:矫情是有钱人的风雅,穷人是不配为情绪误工的。
现在,他却坐在柔软的复古沙上,慵懒地靠在靠背上,伤春悲秋。
姜归辛轻轻地抬起手腕来,眼光投向了自己手上那只精工腕表。
精工腕表钢制的边框反射出漂亮的光芒,与周围的光线相互交织。指针在表盘上缓缓前行,出微弱而均匀的滴答声。每个数字、每个刻度都如此精确,就像时间本身的雕刻。
姜归辛的内心逐渐松动:这画面让他感到自己的时间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他不再是被拘束和压迫的对象。
他不再是那个受任何人支配的对象了。
那为什么他不能矫情呢?
为什么他不配矫情呢?
姜归辛盯着那腕表的指针,突然笑道:“我怎么就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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