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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清立刻问他道:&1dquo;找到人了吗?”
&1dquo;没有。”
&1dquo;没有吗?”
&1dquo;我查看过了,望山上一个人也没有,云师弟也不在。”
钟清刚想着没去找云玦就还好,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听见&1dquo;云师弟不在”又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两个人不会是找了个地方已经打起来了吧?他当机立断地对着那弟子道:&1dquo;你立刻去一趟清妙,和妙妙真人说一声,就说唐皎不见了,让他立刻派弟子下山找!一定要把人找到,唐皎现在身上全是伤,他还着烧,再出点事他命都要没了。”
钟清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脑子里又划过一个念头,&1dquo;这孩子他不会想不开吧?”
钟清话还未说完,那弟子忽然低声喊了一声&1dquo;大师兄”,示意他回头看。
钟清回头看去,刚从山下回来的少年正站在倾盆暴雨中望着他,烛光摇晃着,少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见他回过头,少年似乎很慢地眨了下眼睛,又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他那副样子与表情给钟清一种什么感觉呢?好像孩子就是出门去转了圈,回来就现全家人在商场集体广播声泪俱下地找人,众人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孩子就默默地听着广播站到了等候区,然后大家见面,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he11ip;&he11ip;尴尬。
钟清也不知道唐皎刚刚去找了云玦。他带着唐皎进了屋,唐皎浑身上下湿透了,重换了药,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钟清把在炉子上烤暖了的布递给他,道:&1dquo;把头也擦一下吧。”
唐皎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了那块布,也没说&1dquo;谢”,抬手慢慢地擦起了头,他忽然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的钟清,表情一瞬间似乎有些不自在。
钟清在一旁坐下了,道:&1dquo;所以你是大晚上的出门去散心了啊?我还以为你&he11ip;&he11ip;”他截住了话头道,&1dquo;我前两天就听妙妙真人说了,这个季节山中的暴雨那是说下就下,一不小心就被浇透了,出门还是带上伞比较方便。”
唐皎没接话,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钟清见他没有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心态好一些了,这心里还挺高兴的。这就对了啊!年轻人心就应该放宽些。他道:&1dquo;多出去走走也好,山里的空气好啊,多透透气,人也精神点。”
唐皎道:&1dquo;我饿了。”
钟清惊讶地看向他,下一刻他立刻道:&1dquo;这不是巧了吗?我刚刚正好带了点吃的上来,应该还没凉。”钟清把食盒端了过来,&1dquo;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了点粥。”他将吃的东西一样样地摆在了案上,顺便将之前那盘糕点收了起来,道:&1dquo;这个过期了这个不能吃,吃鲜的。”
唐皎看着他一边摆盘一边碎碎念,他盘腿在案前坐下了,低头喝了两口粥,要喝第三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了钟清。
&1dquo;怎么了?”钟清道:&1dquo;粥有毒啊?”
唐皎终于很轻笑了下,他低下头继续喝着粥,喝了一半左右,他道:&1dquo;你回去吧,我没事,你不用一直看着我。”
钟清道:&1dquo;我还以为你看不见我,我看你都不理我,这样我就在这里坐会儿,你继续装做看不见我就好。”
唐皎道:&1dquo;没有必要。”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妙妙真人一定是和钟清说了些什么,他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同情。他道:&1dquo;你走吧。”
钟清觉得这孩子有点没良心啊,吃了他的东西翻脸就不认人,他道:&1dquo;七师弟我们商量下啊,外面下这么大暴雨,你忍心师兄风里来雨里去吗?再说我长得又不丑,屋子这么大我也不碍眼,你说你干嘛非要赶我走呢?你说是吧?”孩子,做人要有良心,连妙妙都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
唐皎似乎被他的理论折服了,偌大个房间中只点了一盏灯,一个炉子,确实是空旷冷清,有个人陪着自己坐一会儿,确实是不像是什么坏事。唐皎良久才道:&1dquo;我以前很看不起你。”
钟清看着他,&1dquo;说说。”
唐皎道:&1dquo;我小时候一直很敬仰你,我母亲曾说你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修士,你让我很失望。后来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出了事修为全废,你再也回不去了,看到你被一个小辈羞辱,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再三道谢,我看着你觉得可怜又可悲,你毁了我所有的期望,一个曾经这么强大的修士怎么能够容许自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
钟清觉得孩子那你真是想太多了。不过他倒是能理解这份心态,看着曾经崇拜过的人晚节不保,是个人都会五味杂陈。
见唐皎看着自己,钟清道:&1dquo;人生苦短,为什么要执着于输赢?只要潇潇洒洒的,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呢?”
唐皎先是没说话,然后他道:&1dquo;人各有志。”
钟清道:&1dquo;你年纪还这么小,别这么钻牛角尖,这天地可大着呢,你什么都还没见过,这世上难道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把输赢?”
唐皎心中早已下了决心,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就是他的宿命,无论钟清怎么说他其实都听不进去,不过两人坐着不说话总归尴尬,于是聊聊似乎也无妨,他并不赞同钟清的看法,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他继续听着钟清讲这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再没有反驳,钟清见状还以为这孩子终于不死心眼了,心里倍感欣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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