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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钮钴禄氏闻言出来回道：&1dquo;奴婢在。”四爷一见是她，道：&1dquo;怎么是你?你原来是在我书房吧?按例不应该在年氏房里。”那拉氏忙回道：&1dquo;去年年氏求了我，要这个丫头，况且四爷了话说书房不要人伺候，我才允了她去。”四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1dquo;我听闻文若已处置过这件事了，怎么如今还没动?可是你自己不愿走?”最后这一句却是问钮钴禄氏的。

  钮钴禄氏回道：&1dquo;按理，奴婢这话不能说。可是如今事情到这份上，却不能不说。但这话，只能说与四爷一个人知道。我再有一句话，大福晋、年福晋待我都很好，凌儿感激不尽，不敢有半分偏袒之言。”四爷看着她，点了点头，道：&1dquo;你跟我来。”

  于是凌儿便随了胤禛出去，屋里众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各自心里或怨恨、或忐忑、或惊疑，没有一个人说的出话来。

  且说胤禛点了凌儿走出屋来，到外面院子中间站住，道：&1dquo;什么话，说罢。”凌儿福了一福，道：&1dquo;此事虽因大福晋而起，万望四爷不要责怪于她，她也是为了四爷好。”四爷冷冷道：&1dquo;我自有分寸。”凌儿便道：&1dquo;奴婢虽然出身卑微，但也略知些道理。初时大福晋吩咐我去年福晋那里，我自然并不愿意。然而大福晋却私下跟我说，年福晋的哥哥是四爷得力的人，可是这人志向不明，要多防着他些。因见凌儿识字知礼，便让我去。奴婢因想这也是为四爷出力，如何不应?所以便去了。这次珍珠的事，也是我告诉大福晋的，因我见了那样珍珠，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不知道年羹尧怎么得来?所以起了疑，才转告了大福晋，至于此后的事情，实不是凌儿所能知。不过年主子的珍珠，此时并未送出去却是实情，四爷一查便知。”

  胤禛听了，点头道：&1dquo;你也还算见识明白。且退下吧!”

  胤禛回至屋内，扫了扫屋内众人，似乎颇觉疲累，只吩咐戴铎将翠芸、金桂、秀菊三人锁起来，对屋内众人摆了摆手道：&1dquo;你们也都散了吧，婠姗，你留下。”那拉氏一惊，脸上神色却岿然不动。待得各人均出去了，那拉氏才道：&1dquo;四爷!臣妾的心，四爷纵然今日不知，也总有一日会明白!香芸的事，原是我不对，但今天这件事，我——”&1dquo;好了!”四爷却打断了她的话：&1dquo;我念在你自从生了弘晖后身体受了损，不能再有孕，刻意为你保全你正室的位置。前次的事，你当我不知道?我姑且只当你为了自保，并非存心害人便不追究，谁料你竟然得寸进尺，非要置她于死地才甘心?”四爷说到此，已是咬牙切齿。那拉氏心中寒，欲辨，可是种种证据指向自己，个个人证众口一辞，她算是明白，自己这次，是栽在文若手里了。

  &1dquo;秦顺儿!”&1dquo;奴才在!”侍立在外面的秦顺儿知道今日的事情非同小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1dquo;送大福晋回房!”那拉氏看着胤禛，但见他目光如冰，心知无可挽回，叹了口气，仍然是昂挺胸随着秦顺儿去了。

  胤禛望着那拉氏远去的背影，伫立许久&he11ip;&he11ip;

  &1dquo;四爷!”身边诗儿见他站在门口太久，终是不忍心，叫了出来。四爷回过头来，见诗儿和抱琴均在身侧，便踱回房来：&1dquo;你们主子亏得有了你们两个丫头，忠心护主，很好!”说着便走到文若床前，见她略略有些辗转，便唤道：&1dquo;若儿!你可醒了?”文若幽幽地睁开眼，&1dquo;四爷!”声音很是酸涩。

  四爷把她按回床上，躺好。眼神却是很复杂地看着文若，半晌，道：&1dquo;你好生养着吧。我命人换了太医，以后用他的方子，应该很快好起来了。”文若点点头。四爷略坐了坐，便出去了。

  文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才现，他真的好瘦!那抹深蓝的瘦削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那样孤单，那样酸楚。&1dquo;唉，当最信任的人辜负了自己的信任，那种滋味，定不好受吧?何况，他是那样自负的一个人&he11ip;&he11ip;”

  &1dquo;那拉氏啊那拉氏，嫡福晋的位置，我不会和你争。可是胤禛的信任，我却不能让你霸占&he11ip;&he11ip;”

  诗儿送四爷走远，回至房内，见抱琴也在跟前，便道：&1dquo;格格今天这招，果然厉害。可惜就是便宜了年主子。她才是真正想害死格格啊!”抱琴道：&1dquo;年氏不足虑。今天这招棋也好险哪!”文若却沉思着没说话。

  诗儿又道：&1dquo;可是那三个如今关在一处，我怕她们万一口风不紧或是胆小怕事咬出来可不得了!”抱琴也道：&1dquo;格格，如今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善后的法子?”

  文若听言，却笑道：&1dquo;你急什么?如今自然有比我们更急的人!有她在，咱们还愁没人善后?”抱琴会意，放下帘子，道：&1dquo;格格歇息吧!”便与诗儿退去。

  夜，好静好静&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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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很多人很恨那拉氏，其实在我眼里，她也很苦的说。

  她没有了儿子（弘晖死了），又不能再生，胤禛对她只是敬，没有爱。她唯一所有的就是正室的名分。所以当她觉得文若威胁到她的位置时，不得不出手。这纯粹为自保，也不算大过。

  胤禛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才有他对文若说的那句：&1dquo;她不过是想煞煞你的傲气&he11ip;&he11ip;”还有后面说&1dquo;我刻意保全你正室的位置。”可见在文若与那拉氏的嫡福晋之争中，他是偏向那拉氏的。不过这也仅仅是他出于对亏欠了那拉氏的一种补偿心理罢了。这也更从侧面说明了他心里爱的是文若。

  对于文若而言，那拉氏令她嫉恨的并非嫡福晋的位置，而是胤禛对她的信任——在她眼里是这样，因为她并不知道那拉氏生了弘晖后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所以她不理解胤禛的歉疚之心，而误当成那是胤禛对那拉氏的爱。

  第十八章

  事情果然不出文若所料，次日，便听闻关押的三女因吃了&1dquo;不干净”的食物暴病而死，消息传来，文若只淡淡一笑。抱琴也笑道：&1dquo;还是格格料事精明，不过那一位也太心急了些，只怕瞒不过咱们那位精明的爷。”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胤禛对这件事却根本不加追究，只吩咐戴铎处理后事而已。人人都诧异无比，诗儿甚是不平：&1dquo;那年主子这样心狠手辣，如今却毫无损，真叫人生气!四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忙朝里的事忙糊涂了?连这样明显的手段也瞒了过去!”抱琴道：&1dquo;他心里可明镜儿似的呢!这不过碍着年羹尧罢了!”文若也在思索：&1dquo;他真是为了年羹尧吗?或者他早就知道一查下来必定牵连太多人&he11ip;&he11ip;”忽地想起什么：&1dquo;小凳子，年羹尧最近可回过京么?”小凳子回道：&1dquo;回福晋的话，没有呢。自上次去了江南，还没来得及回来，便接到上谕调他去四川当什么提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