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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即,浑身僵滞的陶惟腾的一下睁开双眼看向杨国成,仅仅一眼,陶惟顿时胸口涌出一股无法压抑的酸涩,此时的杨国成虽然依然满脸温和,可眼底的苦涩却好像要溢出来似的,下意识的拉住杨国成的手,“教练。”
紧张的陶惟死死抓住了杨国成的手,手指传来的紧致让杨国成鼻头一酸,微微扭头看向远处,忍住温热的同时也越发的不舍,彼此沉默了好久,直到再次收拾好心情的杨国成重新看向满脸忧伤的陶惟,嘴角慢慢上扬,摸了摸陶惟的头顶,杨国成心底那丝隐约闪过的念头再次浮现,拉着陶惟的小手,“走吧。”
温和的嗓音,一日往昔的平和让又是胆怯面对马德明又是担心杨国成的陶惟脚下好像绑了巨石似的沉重的挪不动脚下的步伐。
慢慢前行,即希望路程远点又希望路程在近点的陶惟左右为难,可不管路程远近,会议室就在眼前,当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到满心愧疚的马德明时,陶惟心头好像瞬间燃起了大火,灼烧的好像要把整个人吞噬的炙热瞬间席卷了陶惟。
满脸僵硬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紧紧盯住马德明的陶惟让屋内的人一楞,微红的眼眶和来不及收起的为难让张国琴顿时沉了脸。
在张国琴看来,你们怎抢怎么争不能牵扯到孩子,陶惟在懂事也是个孩子,还是个孤孩子,脸色顿时变的难看的张国琴呼的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到陶惟身边搂住浑身僵硬的陶惟调身就走。
没有丝毫掩饰的不满让在场的几个人对视一眼,顿时苦笑不已。
渐渐消失在视线内那张熟悉到深刻骨髓的面孔让连心跳都不会的陶惟半响才缓缓回过神来,走出小二楼,刮脸的寒风袭来,打了个冷战的陶惟顿时彻底清醒,感觉到身边的温热和肩胛传来的紧致,陶惟一颗惶惶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抬起头看着五官紧绷却眼带担忧的张国琴,闭了闭眼的陶惟那颗好像瞬间冻结的心重新变的温暖,伸出手臂拉住张国琴,“姨。”
陶惟有些沙哑的嗓音让张国琴顿时了脚下的步伐,低头看着终于缓过劲的陶惟,张国琴松缓下紧绷的五官,弯腰直视着陶惟,“二娃,记住了,不需要为难,去做你喜欢做的一切,大姨就在你身后。”
一段剪短的话透出的坚定让满心温暖的陶惟露出了笑容,重重的点点头,恩了一声。
没有急着回到会议室,而是拉着在张国琴看来其实还是满心为难的陶惟绕着后面的大操场溜达了两圈,确定陶惟已经恢复的张国琴才带着陶惟重新回到会议室。
虽然在此见到马德明依然有着难耐的愧疚,但陶惟知道一切已然不同,他不再是那个目下无尘骄傲又自卑的陶惟,他也不再是那个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的孤孩子。
抬起头看看张国琴,又看看亦师亦父的杨国成,深深吸了一口气的陶惟直视的着面对马德明。
清澈的双眼内并没隐藏那份对马德明到来而感到震惊与欣喜,可也实实在在的把隐藏在平和外表下的倔强展现无遗的陶惟把马德明稀罕的不行。
一个运动员你可以温和你可以柔顺甚至于你也可以有着属于自己的柔软,但却不能没有刚性,马德明最不怕的就是倔强的人,甚至可以说,马德明喜欢倔驴,因为倔强的人有韧性有刚性还有那份不能越过的底线。
虽然这是马德明自己浅见,但不管外人怎么看,马德明还就喜欢倔强的孩子,而且偷偷的观察了一段时间的马德明还从陶惟那双平和的双眼内看到了一个优秀运动员必备的死不回头,说白了就是,只要陶惟认准了,那怕撞的头破血流也会勇往直前。
当然不管此时马德明心中有着怎样的喜爱,马德明还是看得出陶惟舍不得杨国成,也可以理解为杨国成对于陶惟而言是不同的。
不自觉抬起头看向满脸温和的杨国成,回忆着一路行来,于成飞对杨国成的赞叹,马德明心中隐隐有种想法,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马德明并没有捕捉到。
深深吸了一口去气,一言不发的陶惟先是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在愕然的马德明注视下,陶惟露出了笑容,笑眯的双眼隐藏了陶惟对马德明深深的愧疚,“马教练,我很感谢您对我的看重,说句实话,我喜欢花滑,我也想学花滑,可我舍不得体工队也舍不得老师,如果进入国家队是您的要求,那么我也提出我的要求,我希望我的老师能继续做我的教练。”
这个建议不单单马德明愣住了就连杨国成自己都傻了。
“陶惟。”
下意识喊了一声的杨国成不解疑惑又带着一丝不赞同的目光让陶惟笑容加深,走到杨国成面前,蹲在地上趴在了杨国成腿上,“老师,陶惟贪心了。”
不舍、依恋还有浓浓的祈求让本就不舍陶惟的杨国成左右为难,不虚的讲,如果杨国成在年轻十岁,杨国成可以二话不说的提着行李跟送陶惟登上世界最高舞台,可杨国成已经五十八岁了,近花甲之年的杨国成不能轻易踏出这一步。
低头看着埋在双腿上的陶惟,脸上缓缓露出温和笑容的杨国成一只大手落在陶惟头顶,“陶惟啊,老师现在不能答应你,不单单因为老师老了,更因为老师不是一个人。”
预料之中的答案让陶惟笑了,重重的点点头,“我知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老师能够继续做我的教练。”
其实早在有这个念头开始,陶惟就知道这个要求自私而且近乎可以说在难为人,杨国成不单单是一个教练还是一个丈夫,在陶惟心中,最理想的是杨国成能够陪在身边,如果真的不可行,那么退而求其次,陶惟会从马德明那里要出每年三个月的时间回到h省接受杨国成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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