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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爱徒,莫听晚忍不住叹息道:“不瞒各位,小徒确实钟爱读书,这些书册都是他省吃俭用买下来的。”
聂初程走向房间一侧的书案前,拿起那一沓沓写满文字的纸,翻阅起来。
良久,他问:“莫宗主,不知公孙公子生前是否有记事的习惯?”
莫听河眉头一挑并未否认,只问:“聂宗主从何得知?”
闻言,聂初程将那一沓纸递了过去:“这些都是公孙公子看书时记下的摘要和书评,看书都尚且如此,平时应当也如此。”
“确实如此。”莫听河点头,“聂宗主果真是少年英才,仅凭这几张纸便能推断出一个人的习惯。”
沈云星站在一旁,总觉得这人的夸赞不太实诚,那眼神里总是掺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那还请莫宗主找寻一下吧。”聂初程并未对那夸赞之言有什么回应,“我等都是外人,不太方便窥探别人隐私。”
见莫听河应下,他便退至一旁等待着。
这屋里的书籍是真的多,饶是公孙千尘的亲师尊也翻翻找找好一阵儿才寻到记事本。
只见莫听河不停翻阅着,眉头紧蹙。
“如何?莫宗主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见他如此,聂初程轻声问道。
“依我看来,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皆是小徒的日常记事。”说着,那本记事本被递了过来。
几人凑上去,这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六月一日:今日宗门内部进行了比试,难寻对手。
六月二日:今日替城中百姓解决了一只厉鬼,许久没有见过怨念如此深重的魂体了。
……
确实都是记录着一些日常的事务,并无稀奇之处。
“难道在这里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吗?”江言玉唉声长叹,瞬间愁容满面。
若是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的话,这件事就真的无从查起了。
“我不信。”沈云星语气坚定,“公孙千尘既然有记事的习惯,必然不会只有这一本记事本。”
在他看来,一个人的习惯绝对是常年累月才能养出来的。
闻言,莫听河思索良久,摸索着从床头的一个柜子里找出一个挂着锁的箱子:“苏公子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千尘确实有常年记事的习惯,只是,那长久以往的事会跟眼下这事相关吗?”
“自然。”沈云星点头应是,“能够杀害公孙千尘,并能在短时间内同时拿走其魂魄、灵魂、心脏,必然与其有极深的渊源。”
如此,莫听河未再发表任何异议,几人分工看起那一箱子记事本来。
日头渐盛,沈云星的额角爬满了细小的汗珠,睡意阵阵袭来。
这公孙千尘的记事是真的无聊透顶,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常事,看得人脑袋发懵。
突然,两行角落里的小字让沈云星瞬间清醒:这起灭门惨案我追查至今依旧毫无头绪,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吗?我似乎找到了线索,过些时日我定下山再查此事。
“你们来看,这是什么?”他将记录着这行小字的记事本递到几人面前。
聂初程看着本子上的小字,在脑海中搜寻片刻后回答:“这应当是五年前的那一场灭门案,你认为与公孙公子被杀一声有关?”
沈云星被问得一噎,倒不是说认为两件事一定有所关联,只是这句话在这些犹如流水账的记事中尤为明显。
聂初程见他沉默,索性放下手中的本子,讲起那件往事来。
这一起灭门案发生五年前,被屠家族本是一个小家族,是闭水宗的附属宗门,起源在离岳丘三十里外的小城梧桐关。
不知为何,却被一夜之间灭门,就连府邸都被一把火烧了大半,只留下些许残骸。
如此凶残的行径,震惊了整个修真界。
当时,闭水宗负责调查此事,却一直未曾找出杀人凶手。
“什么了不得的仇怨吶!”沈云星不住咂舌,“要灭人满门?”
“据我所知,并无仇怨。”聂初程回答。
“确实如此。”莫听河也点头,“那家族的家主与我是旧相识了,对人谦逊有礼,在整个修仙界都风评极佳。”
沈云星在脑中仔细梳理起这事的来龙去脉,良久,他问:“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件事发生在五年前,为何公孙千尘如今还在追查?”
闻言,莫听河再次感叹:“千尘向来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的孩子,当年,耗时半年也未曾查出凶手,这事便成了他的一个心结。没想到这么些年了,他还在执着于追查此事。”
“仅仅如此吗?”沈云星不太相信有人会为一件与自己不太相干的事执着多年。
“苏公子倒是心思细腻,不似传言所说那般。”莫听河眼眸一闪,点头望着他,“那家族中的一位公子,曾是千尘的好友,二人一同在对抗魔族的战争中立下不少战功。”
如此一来,一切变得合理多了。
推断
屋里沉静下来,几人似是都在思考着两件事情的关联性。
沈云星沉下心神,心中兀自盘算着,按照闭水宗弟子的说法,此次公孙千尘下山是为了门中事务,一直都留在岳丘城中,并未到别的地方去。
忽然,他匆匆问莫听河:“莫宗主,请问你可否知晓公孙千尘此番下山去了什么地方,可曾自己一人离开过?”
闻言,莫听河垂下眸子思考片刻就回答:“千尘此番下山主要是为了替新入门的弟子打造合适的武器,加之门中伤药不足,他代为购买。至于一个人离开,那应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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