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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说就是,我万事都依着你。”
月容闻言去瞧男人,见他规规矩矩站在原地。
忽略后面那句都依着你,下定决心,闭眼,那股在心底揣摩了几十遍的话脱口而出,
“咱们两个,往后一刀两断。”
瞬间,气势磅礴朝月容而去,佳人紧闭双眼,只觉得浑身冷意袭来。更别说三米之外的林妈妈,更是觉得惶恐不安,跪地不敢抬头。
顾知山那股子慵懒笑意敛去,眸深潭黑,似是凝聚风暴,转瞬便要吞噬天地。
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男人捏紧拳头,面上越发平静温和,似是早就收敛好情绪,
“一刀两断,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怎么个一刀两断的方法?”
只是声音仍旧背叛了主人,语气阴沉沉,完全不复方才的柔和。
月容睁开清澈双目,入眼,是男人眼底血丝凝聚,狰狞之色隐藏在平静表面。抿唇,语气坚定,再一次重复,
“我们往后,不要再来往了。”
她合离再嫁之身,若再和旁的男人勾勾缠缠,等日后给爹娘上香迁坟,只怕是连去磕头的勇气都没有。
刚何况,月容这几日才想明白的道理。爹爹看重娘亲,连她平日里和男人说话都觉得不痛快。
顾知山对自己呢,可以拿她来和黄忠义做交易,可见果然是没有几分真心的。
还有高烧那一日,明明前一夜二人水乳交融,迷糊间她也听到张太太让他请太医来。
可直到自己出了相国寺,男人也依旧一去不复返。
她的性命,比不得他的大事重要。这是月容昏迷这几日,得出的结论。
再一次,顾知山凝视佳人双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可见是做了十足十的准备。
她真的要和自己一刀两断。
那么一瞬间,顾知山想要扭头就走。他还缺女人不成,一品侯爵,国之栋梁,若他想要,不知多少名门望族之后,求着让他看上一眼。
不过是不知好歹,枉费他一番苦心的小白眼狼,换了就换了,还省得为她谋侯夫人之位。
可他长到这么大,从未遇到这么一个可心的。若是真就这么走了,依照她能说出这话的狠心程度,只怕日后,是真的不会再和自己相见。
拧眉,顾知山听见自己沙哑声线,
“是你在张家受了委屈?若是不痛快,那换一家就是!”
月容摇头否认,张太太待她极好,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见男人不肯同意,下了死招,
“我知道你不乐意,只我能当朝告黄家,也能那么状告你霸占民女!”
为了要和自己分开,她竟是连这等话也能说出!
顾知山目中狠厉之色尽显,拳头入骨,是压也压不住的怒气冲冲。
千思百想,也不知自己怎么和她就起了嫌隙。
最后,只能落在远去鞑子的黄忠义身上,那句等他的话还在耳边,她便要和自己一刀两断,真的要等黄忠义回来?
越想越发怒火滔天,可偏偏面前这佳人,似是说完便痛快了,弯腰捡起琉璃瓦灯,躬身一礼,
“侯爷若无事,月容回去了。”
就像是蓄谋已久的zhayao被点燃,一句话让运筹帷幄的肃毅侯身子微颤,竟是压也压不住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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