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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个结论（第2页）

虞婧开始对这段自己从四楼女仆房内翻出的癫狂文字进行完形填空。

在这段文字的第一个黑框里，虞婧写下了规则怪谈。

——这里根本不是规则怪谈！

黑色的碎屑在金色的微光中飞散，露出了正确的文字。

是的，虞婧猜对了。

这里竟然真的不是规则怪谈！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虞婧跳过第二个黑框，在后续被涂黑的地方持续写下文字。

——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能遵守规则！

正确。

——不要相信规则。

正确。

——不要成为这个世界里的一员！

正确。

——真正的危机是什么？

不知道。

——如果你还有机会，如果你还能看清这些字，快去找到，谁？

是上官黛这个从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的人？

还是柳如玉这个活跃在聚光灯下的天选之女？

又或者是……不存在的“海伦·格雷斯”，也就是，“我”？

虞婧犹豫了一会儿后，长长吐气，没有急着做出选择，而是关掉线索记录界面，径直来到了四楼女仆房，将床底下染满血污渍的华服拉了出来。

果然，就像虞婧猜测的那样，床底下的衣服看似很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衣服无论款式怎样变化，其实它们都只有四个体型。

甚至如今回想起来，就连夜晚宫殿宴会的那些腐尸们，那些高高在上享受人生的腐尸、那些点头哈腰小心侍奉的腐尸，那些被虞婧一刀断喉拖进灌木丛里的腐尸，它们也统统都只有四种体型，即：

身材高大的大卫的体型；身材中等的李哮的体型；瘦削宅男的赵博得体型；身材矮小的田娜娜的体型。

也就是说，虞婧其实昨日深夜里在对面宫殿里见到的一切——那些高高在上的、不值一提的、纸醉金迷的、艰难度日的、肆意妄为的、谨小慎微的、还在活着的、已经死去的……那宫殿里“活动”着的所有一切腐尸也好玩家也好，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有那四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腐尸身上却会掉落玩家的故事的原因。

——这个世界里，的确有人在循环。

但循环的不是虞婧，不是“海伦·格雷斯”。

而是那四名自以为玩家的亡者的灵魂。

每一天晚上，它们都会活过来，以为自己是进入规则怪谈的玩家。

而每一个白天，它们都会死去，成为宫殿里无数腐尸的一员。

那么——

柳如玉呢？

上官兄弟呢？

赫伯特呢？

上官黛呢？

“我”呢？

这些人，在这个故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遥远的地方，模糊的《月光奏鸣曲》再一次从未知的广播中传出，在阳光也驱不散凄冷的宫殿里幽幽响起。

六点的晨光中，虞婧徐徐转过身，看到时间再次拨动日月，于此地施加伟力，如同时光倒流。

尘埃密布的窗户蛛网飞散，暗淡蒙尘的金饰重焕光芒。

颓唐的废墟被罩上权力的幕布，在浮华的魔法中焕然一新，再度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威严模样。

虞婧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好似从没有脱下过的主厨服，明白——

第二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