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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人还有点印象,也是协会里的,初出茅庐的新人,狂得很,曾经公开跟丁幼禾叫板,觉得她不过是靠脸吃饭,配不上行业里给的奖。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人就转行不干了。
席山从门缝看了眼包间内正慢条斯理抿着茶的男人,压低嗓音说:“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这位陈先生,被封|杀了。”
丁幼禾:“……”
回到包间,她关上门。
元染放下茶杯,嘴角噙笑,“想好怎么跟我‘好好商量’了?”
“定金我还你,加上一周利息。”丁幼禾站在桌边,润了下唇,“那楼破得很,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菩萨,还是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好吗?”
元染向椅背一靠,单手松开衣领的扣子,长眼微眯,“这就是你想出来的话术?丁小姐,三年不见,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丁幼禾被他气得胸口起伏。
三年不见。
三年不见……
他也知道,他们已经三年没见了!一见面先是诱她419,再是骗她卖店,现在还要她能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脸怎么那——么——大——呢?!
“我就这么个小门小户出身,见识不广,度量不大,还请陈先生高抬贵手把合同还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这话说得负气,元染越听眼底的笑意越深。
“我若不抬,你奈我何?”
丁幼禾看着那张温文尔雅的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四个字。
斯文败类。
光看这张脸,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个好说话的公子哥,优雅斯文,对女人彬彬有礼,甚至应该知情达趣、怜香惜玉。
可丁幼禾清楚,这都是伪装。
三年前,他那副人畜无害的小奶狗模样是伪装。如今,这幅斯文精英的壳子,依旧是伪装。
骨子里他就是个专横的大少爷,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尾巴狼。
跟野兽讲道理?不被吃干抹净才有鬼!
丁幼禾想通了,索性心一横,毫无预兆地俯身夺过一边的合同,手一卷转身就往包间外跑。
她还不信了,以他如今的身份好意思在公共场所跟自己拉拉扯扯。
然而,事实证明,她对这位“陈先生”的了解太肤浅了。
她人才刚刚冲出门,就被扣住了腰,手臂一带控制在自己和墙壁中间,动弹不得。
包间里勉强算是私人空间,走廊可不是。
往来的服务生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两人,犹豫地问:“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
丁幼禾将合同卷在手里挡在胸前,闻言牙一咬,“要,我跟这位先生不熟。”
元染微笑,侧脸看向服务生,态度谦逊,“对不起,女朋友闹脾气,给你们添了麻烦。”说着,环着丁幼禾的腰,轻声说,“乖,我们出去说。”
这男人太斯文客气,讲话彬彬有礼,再加上……服务生依稀记得领班嘱咐过他,要好好服务这个包间,因为这个男人惹不得。
“谁是你女朋友?你放手!”丁幼禾从他臂弯里挣开。
元染也不拦,一手将被她扯歪的西装理正,一边对服务生颔首致歉,“抱歉,这就走。”
服务生见两人之间确实像极了情侣闹别扭,犹豫了一下,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慢走,谢谢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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