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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身面对赵熙，他觉得自己都有些不像自己。

  就好比现在，按照他的性格，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下，按照他的个性，他是一定会打回去。

  他这辈子注定短命，人生不知道会截止在哪个时刻。所以秦其琛一直奉行及时行乐，有恩报恩，有仇当场报。

  但刚刚被赵熙这么打，他生气，但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不是还手，而是想他又做错了什么，赵熙生什么气？！

  秦其琛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

  他揉着腹部，等疼痛缓解，竟然老老实实去关了门，然后跟着进客厅。

  赵熙已经落座在沙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样子高傲，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在等待罪人伏诛。冷厉又高傲的神情，让秦其琛心头微颤。

  他喉咙痒。

  强忍着移开目光，镇定地走过去。

  但秦其琛刚进门没走两步，忽然感觉脚下有些异样，他怔愣，缓缓挪脚低下头看了一眼，就见他锃亮的黑色皮鞋下躺着一个被踩出鞋印的红色小纸人。

  小纸人看着很普通，约莫只有小孩儿手掌那么大，脑袋剪得圆滚上面，四肢也短短小小，乍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闲暇时裁剪出来的纸片人一样。

  但在秦其琛挪开脚时，小纸人的纸片四肢竟然动了动，像是想要挣扎着起来，但是被踩的太狠了，缓不过劲儿。

  “抱歉……”秦其琛下意识跟赵熙道。

  这种小纸人，秦其琛认识。

  道门之中有专门制作它的手段，秦其琛自己也会，所以他并不意外在赵熙家看到这个，就是他这么踩了它一脚，有些尴尬。

  赵熙闻言，好看的凤眼微微上挑，冰冷的神情变了变，带着戏谑道：“你跟我道歉没用，这不是我的。”

  秦其琛略有些不解。

  下一刻，他就听见一道稚嫩的童音大喊着：“红红！”

  秦其琛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的房面赵小乖正心疼地看着小纸人。

  秦其琛不自觉退后一步——

  尽管很离谱。

  但这一刻，秦其琛确认，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想要远离案现场，企图摆脱罪责的冲动。

  他真觉得自己有病。

  而这时，赵小乖也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地上的小纸人儿听到小乖的声音终于重启动。

  它从地上立了起来，磕磕绊绊地迎上赵小乖，然后在他面前用着他又短又扁的小纸臂比划着。

  时不时还用自己短粗的纸片儿臂，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大鞋印子给赵小乖。

  “呃……”秦其琛刚开始没懂，后来他看明白了，直接一整个大无语。

  现在家养的纸人脾气都这么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