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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妈妈拍拍顾京池的肩膀，继续道：“我们家有两头倔驴，一个是曲珂她爸，一个是曲珂，这两个人向来水火不容，如果曲珂性子软一点就好了，像你这样多好，优秀又听话。”

  顾京池：“......”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听话。

  等曲妈妈关门离开，顾京池反锁房门，深怕曲女士又杀出一个回马枪，再次闯入这个房间。

  曲珂的房间有独立卫生间，顾京池在曲珂衣柜里翻出一件浴袍，随后带上浴袍，撑着拐杖，慢慢走进浴室。

  三十分钟后，顾京池穿浴袍慢慢走出浴室，头还湿漉漉的。

  坐到床上，用毛巾擦拭头，正在寻思他晚上如果跟她睡一张床，她第二天会不会弄死他，却听到了曲珂的声音。

  “......你不选我是你最大的损失，我敢说，整个公司没人比我更......”

  顾京池手上的动作停顿，他偏头看她，曲珂居然在说梦话。

  梦里也在吹嘘自己......

  从某种程度来说，曲珂的骄傲自大，是不是遗传了曲正国？

  ——顾京池，你知道我在公司是什么职务吗？我是公司的金牌策划师，一个订单就能挣到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我在公司里，手底下的人谁不争抢着给我提鞋，我是疯了才回白鸽市，还在这里背你上楼......

  想到她白天说的话，顾京池淡笑。

  他低头凑过去看她，好巧不巧，黑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白皙面颊上，梦中的曲珂微微皱眉。

  “你竟然泼我水......我是金牌...师...整个公司......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所以在梦里，她在和客户洽谈的时候，被客户泼了一脸水是么？

  顾京池低笑，越想越觉得有。

  笑了一会儿，他才帮她擦掉水珠。

  用吹风筒吹头，床上的曲珂雷打不动，睡得很沉。

  半个小时后，顾京池掀开被子躺在床的另一边，和曲珂保持半米的距离。

  房间没别的床，他也不排斥跟她睡，那就一起睡吧。

  躺在床上，偏头看对面的曲珂，她睡颜恬淡温柔。

  闭上眼睛，许久，顾京池又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拿过购物袋，把蕾丝边吊带睡衣拿出来，用手触摸着面料，最后顾先生用睡衣蒙住曲珂的脸，像是死尸房里，管理员用白布盖住死尸的脸那样，这才又慢慢躺下来。

  现在可以睡了。

  曲妈妈买的睡衣，确实没有白买。

  然而——

  睡之前，两人明明离得很远，床的中间仿佛隔着一个太平洋。

  早上的时候，两个人却贴脸睡着，呼吸相触，气息交叠，他们却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