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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荀拉住他手腕,语气软和,“你脸又肿了,你没照镜子吗?要是咬到自己了,就得抹点药。”
他也不管江昼愿不愿意,先把人拉回来,伸手就卡住他下颌,手指强硬地挤进对方齿间,像是想掰开一只不肯吃药的小猫的嘴一样。
江昼一整个目瞪口呆,不是,褚荀有病吧?他就说褚荀有病吧?
谁没事会去掰同学的嘴啊?
他真的有病啊!
偏偏褚荀手指都卡到他牙齿上了,江昼再不情愿也不敢咬他,只能配合地张开嘴,羞愤地闭上眼,不敢面对。
“咬到舌头了啊……”褚荀松开手,去药箱给他找药,浑然不知江昼都快被他折磨得爆炸了。
他刚想给江昼上药,江昼跳得老高,“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自己上药!你离我远一点!”
褚荀平静地说:“你怎么了?”
他目光冷静,完全没有心虚,正因如此,江昼的慌乱显得格外滑稽。人家正主觉得这很正常,江昼的反应太大,倒像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咬着牙移开眼,“反正你别管,我自己来。”
褚荀一脸正直,也不勉强他,眼神比入党还坚定,“下次不要打架了,今天我又扣了你一百分,你记得写检讨给我。”
“……”
江昼自己抹了药,而褚荀去洗澡了,房间里只剩他自己。
房间里有暖气,就算穿得单薄也不会冷。江昼现自己手上的冻疮几乎快消失了,往年这个时候只会更严重。
褚荀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还有那些举动,他觉得有些过分了。
是他想多了吗?江昼没几个朋友,他不知道正常朋友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是班上男同学之间的确经常开玩笑,一口一个心肝地喊。
也许褚荀也是把他当兄弟吧。
兄弟就是兄弟,兄弟怎么可能变成其它关系呢?
江昼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正好外卖到了,他去取了外卖,褚湘兴冲冲地接过自己的蛋糕,才注意到他脸肿了,“我的天啊,你现在好像一头猪啊!你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江昼也不是个在乎外表的人,云淡风轻道:“可能是因为太弱小了,所以会受伤吧。”
褚湘说:“你还真想打一辈子架啊?以后出社会了,打架可就要负责了。”
“我知道。”江昼垂下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这个年龄段,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别老是去打架,你一打架我哥就着急,他这个人嘴很硬,心特别软,看不得别人受苦。”褚湘把蛋糕切开,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却有一丝警告,嗓音压低,“他不应该是那种逃课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懂我的意思吗?”
江昼抬起眼,和她短暂地对视了一秒。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停了。
下一刻,褚荀懒洋洋地嗓音传过来,“外卖到了?”
褚湘瞬间喜笑颜开,“哥,来吃啊!”
只剩下江昼独自僵硬在原地,肋骨的疼越刺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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