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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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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都是贪心的。

顾延就这么站在对面望着他，眼眸深邃，辨不清眼底情绪，也没有回答宋文时，一时之间，气氛降到冰点，谁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宋文时像是放弃似地深吸一口气道，“算了，我先……”

“那现在能说吗？”顾延打断他，“不让你说原因，只说你还爱不爱我。”

宋文时不可思议地望着顾延，还未开口，又听他说道:“我只要这个答案，宋文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宋文时眼眶有些酸涩。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拿捏自己的情绪。

再开口时，宋文时喉咙有些堵塞，像发不出来声音一样，爱顾延吗？当然爱，在一起的那两年，是宋文时最开心快乐的时光，在一起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一些平凡的大学生活，平凡的同居日常，却让他觉得是那么的美好，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顾延在。

而如今这个问题，宋文时好像大声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可是他又怕重蹈覆辙，他怕那些被迫离开顾延的伤痛卷土重来。

于是乎，嘴唇动了又动，始终没有给出一个完整的答复。

而顾延看他这幅模样，耐心仿佛被耗尽，嗓音也染上了夜晚的低沉，“行，我知道了，也不为难你了。”

说完还不忘把手上缠绕的腰带递给宋文时，“这个也不用了，还给你。”

说完，转身大步走向车边，独留宋文时一人拿着腰带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自己原先的计划明明是追回顾延，那现在呢，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老天就不应该让他们再次相遇，不该有酒店荒唐的一晚，顾延应该会遇见比自己更好的人，携手相伴一生。

而自己，则会带着这没有偏爱的一生，孤独终老。

想到这，宋文时留下了两行清泪，他望着顾延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人攥住。

宋文时这次狠狠掐住了自己的指节，转身向里面走，他咬着嘴唇想，得回去给陈矜语发个消息，告诉她不用帮自己写文档追人了，他已经不需要了，一切都结束了。

挺好的，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生活，回到没有顾延的生活。

宋文时手指僵硬地按下自己的楼层，那种疲惫和无力感又开始袭满全身，勉强撑到家门口。

宋文时扶着门把手，有些坚持不住，慢慢往地下滑，最终靠着门呆坐着。

用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慢慢撑着门把手站起来，准备开门进去。

成年人的世界已经不容崩溃，宋文时明天早上还有一节早八的课，他想着，赶紧进去洗漱睡觉吧，没什么大不了。

怀抱

正当宋文时打起精神，稍稍平复情绪站起来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宋文时呆呆地望着来人，说不出话。

不是已经走了吗？难道不是对刚才自己的反应失望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宋文时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僵硬，无意识的用力让指节泛白，刚刚说服自己强压下去的情绪，逼自己强打起来的精神，在看见顾延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身体像是失去了支点，只能倚靠在门边，努力不滑下去。

楼道的灯光很亮，照着两人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顾延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抿着嘴，大步朝宋文时走来。

面前是宋文时不可置信的脸，虽然用手胡乱扒拉了好几下，但是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还是让顾延一眼就看穿。

面前的这个人，刚刚哭过。

宋文时把头向后靠，努力寻找支点，喉咙有些堵塞，开口声音沙哑，“你来干什么？”

“你哭什么？”顾延抱着手站在他面前，像是有点好奇，还带着一丝戏谑。“沉默不就是拒绝吗，明明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为什么你却还在流泪。”

“我没有。”宋文时矢口否认到。这三个字，好像要把宋文时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他努力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道:“你走吧。”

语气坚定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宋文时，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顾延就这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开门的手在颤抖，却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一半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良久，还是没有回答。

唯一有变化的是，宋文时的颤抖从手传到了肩膀，努力压抑的情绪在爆发的边缘。

发抖的肩膀看得顾延心痛，他一把搂过身前的人，把人抱在怀里。

他想，算了，自己到底在跟宋文时较什么劲呢。“好了，我不问了，你别哭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心肝儿，你别哭。”

刚才那么严肃的语气顷刻消失，现在变成了温言细语哄着怀里的人，“你不爱我，但是我很爱你，别哭了心肝儿。”

顾延的怀抱彻底让宋文时崩溃，他努力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顾延的轻哄并没有让他的情绪冷静下来，反而在顾延怀里哭得越来越难过，他哽咽地回答道:“我，我没有，我没有不爱你……”从来都没有。

顾延将他抱得更紧了一点了，宋文时的泪水打湿了顾延的锁骨，顾延偏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我知道你爱我，别哭了，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宋文时两只手死死揪着顾延腰间的衣服，久违的怀抱让他贪恋，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宋文时好似终于有了停靠，他沉溺在这温柔乡里。

等怀里的人稍稍平复下来，顾延腾出一只手，抓着宋文时刚刚没有开成功的钥匙开了门，然后半搂着怀里的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