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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雨生懂了，只有对方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你才能放心的与之结交。

“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讲这些吗？”楚渊的声音很好听，似清泉一般。但雨生现在却莫名觉得有些冷。

“是啊，楚渊为什么要和她讲这些。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多，她只是一个小婢女，生死只在他们的一句话之间。”

“那日在书院中，楚萧锦看中了你的厨艺，同样也看中了你的机智。想把你培养成他的心腹，他身边没有女子。一些女子方便去的地方，你可以替他去。”

“可如今，他走了，便由我来教你。”

楚渊的眼神很凌厉，一直在审视着她。雨生只觉得腿软，生怕说错一句话没命。

“心腹要做到的第一点，是忠诚。你，能做到吗？”

没等楚渊说完，雨生“噗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去。“奴婢发誓，一生效忠公子。否则，一生所求皆不如愿!”

“起来吧。”

“但愿如此。”

楚渊扔下这句话，离开了。

良久，雨生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这样的楚渊她从未见过，好像有洞穿人心的能力。

自从知道了楚渊要培养她，雨生对楚渊吩咐的事情都上了点心，只要是他吩咐的，都努力做到最好。

自是楚渊吩咐的，都是十分简单的事。例如给纳兰绝和慕风之送信等。对她完成的任务是否满意，不曾评价。

雨生也不知道自己应做些什么慕风之有时候会和她讲一些朝廷势力分布，哪些人是皇上的，哪些人又分别是太子和两位皇子的。去一些大场面的宴会，也会把她带出去看看，雨生只管努力记人。

雨生趁着外出的时候，会去见青来书院，膳房教她的师傅。师傅姓刘，因为在膳房常年混的些油水，别人称他刘胖儿。刘师傅是在她父母死后，将她领回青来书院的人，雨生对他这份恩情十分感激，因此抽空去看他。青来书院闲杂人等不得进去，雨生只能每次偷偷找刘师傅开小门。

刘师傅知道雨生自揽云院那日一直在楚公子那当差，如今又在太子那当差，十分为她高兴。每次看见她一来，笑的合不拢嘴。

雨生今日出门采买，本想去探望刘师傅一番。可到了往日，敲门的地方。敲了几遍，却无人给她开门。雨生心里有些纳闷，却忍住不耐，等了好一会儿。见还是没有人来，雨生觉得有些奇怪。

但她进不去，只能先回府。雨生将此事一直放在心中，第二天找了时间去看，给她开门的却是膳房的姐姐。两眼哭的通红，一见她，更是泣不成声。

“雨生妹妹，师傅被人打的不成样子了，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雨生心下一惊，快步随她去见刘师傅。边安慰她，你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林书妹妹给贵人奉茶时，一时没拿稳，不慎打翻了茶碗，热水泼在贵人手上，贵人勃然大怒。要打死林书妹妹，刘师傅为林书妹妹求情。却被贵人迁怒，贵人说，本就要治你这个管事的罪，你有什么脸面求人。

师傅和林书妹妹昨日各被打了三十打板，血肉模糊。刘师傅至今躺在床上起不来，那贵人却放话，不许给大夫医治。否则就是与他作对。

昨日竟是她扣门的时候，刘师傅原来被人上了行，难怪无人来开门。雨生一时心惊，刘师傅在书院中几分薄面，不然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是谁如此心狠，连大夫都不准请。

“可知那贵人是谁？”

“不知，妹妹还是等会儿自去问师傅吧。”

雨生点点头，加快了脚步。推开房门，师傅侧躺于床榻之上，白色里衣尽是血迹。刘师傅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来人是雨生，竟有些老泪纵横。雨生鼻头也有些发酸。

“师傅!”

“哎。你怎么来了？”

雨生走到床前。“我不来，还不知道您受了这样的苦。”

“罢了罢了，时也，命也。”刘师傅叹气道。

“师傅可知那人是谁？”

“京城顾家的表亲，也是前些日子刚进来的，性子娇纵了些。”

竟又是顾家。雨生心中诧异，但眼下，师傅的伤势最重要。

“师傅，您等着，我去给您找大夫。”

“别去，别去。”刘师傅伸手拦住她。

“你以为我不想请么？是那位不让。”

“他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哪有这样的，我去告诉书院的司正。”

“没用的，此事动静那么大。你以为他不知道么？是不想管罢了。现下这院里几双眼睛盯着，为了不让我去请大夫。司正犯不着为一个奴才去得罪一位有权势公子。何况你是偷溜进来的，闲杂人等不得进书院。你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你不该进来啊！”

雨生不服气，难道他这样罔顾人命，司正也不管吗？

“此事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伤了他，他怎么治都有理。我不会死，这些日子会难熬些罢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司正是不会管的。”

雨生眼眶通红，怎么可以这样。“师傅，您疼不疼”

刘师傅微笑着说:“说不疼，那是违心话，睡着了就不疼了，熬熬也就过去了。”

雨生控制不住，身子在轻微颤抖。

刘师傅语气温和。“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那人会派人来看我的惨样被他发现你就不好了。你也会逃不掉，早些回去吧。”

雨生被膳房姐姐半推着出门，到了那扇小门，姐姐还在叮嘱她，这些日子暂时不要来了。

雨生出了门，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底层的人真的命如草芥么？上位人可以随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