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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周六是国庆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周日就是十月一号了。

程知衍突然发现他应付不了江焕这个，事到临头匆匆退后：“周末。”

好像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也没有很失望，但江焕还是想争取一下：“周六回来行不行啊？”

周五下午没课，程知漾连合计的过程都没有，从校门口扫了辆自行车，扑哧扑哧往十几公里外他爸的公司赶，今天阳光格外的好，程知漾到的时候一声汗，差点累瘫在门口，还好被前台认出来，给他送了杯水，亲自把人领上去。

程知漾进他哥办公室的时候全程哆嗦着脚，程知衍从一堆文件里抬头，实在看不出他弟这是被人揍了，还是自己把自己揍了。然而程知漾从小争强好胜，身边总有一群人护着，被人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到这里，程知衍哭笑不得：“怎么了。”

程知漾像个丢了拐杖的拄拐老人，一路艰难前行终于摸到了沙发旁，赶紧把自己丢下去，深吸一口气：“哥，你公司太远了啊！”

难得从程知衍脸上看到点错愕的表情：“你走路过来的？”

程知漾在他哥办公室里躺平了：“好一点，骑自行车过来的，没看导航，以为自己认路，然后就迷路了。”嘀嘀咕咕的，好像也觉得自己有点笨，“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开了导航，又骑回来，那上面说我快骑了二十公里了。”

程知漾的脑袋从沙发边缘挂下来，倒看着程知衍：“哥，我觉得我真是个天才。”

程知衍：“”

程知衍拨打了办公室内线，让助理进来给“天才”泡杯牛奶再送点吃的。程知漾饥肠辘辘，吃的嘴和花猫似的，也不见老实：“哥，干吗给我喝牛奶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程知衍从工作中分出半个眼神：“你想喝什么？”

“奶茶啊！”程知漾嘴巴被食物塞得鼓鼓的，讲话都含糊不清。

“没有，你自己点。”本来是连牛奶都没有的，还是听说程知漾要来临时让助理准备的，程知衍对自己挺随便，照顾弟弟倒是得心应手。

“好嘛，”程知漾就坐起来，左看右看，明知道程知衍在工作，还要问这个味道喜不喜欢，那个味道好像也不错，“哥，你想喝哪个？”

程知衍说：“我不喝。”

程知漾头也不抬地撒娇：“喝嘛喝嘛，我一个人喝多无聊啊！”

程知漾在程知衍办公室待了一下午，喝了一杯奶茶，吃了一盒甜点，刷了一小时手机，最后倒在沙发旁呼呼大睡，程知衍中途起来休息，还顺带给弟弟盖个层被子。

傍晚时下班，程知漾提前逃到了程知衍车上，并且让他哥赶紧下来，别让他爸逮到，程知衍下来的时候，陈康也被“赶”走了，程知漾坐在驾驶室里，朝着他哥高抬下巴，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

“干什么？”程知衍坐到副驾驶上。

程知漾十八岁时学的驾照，平时虽然爱好众多，车技也算不错，载他爸可没有载他哥的成就感大，就好像觉得自己长大了，也可以替哥哥分担了。

程知漾把车子开出去，故作神秘：“哥，我们俩串个供。”

“串什么？”工作了一天，眼下放松下来，程知衍以一种平时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的姿势松松垮垮地坐着，偏头看着程知漾时，眼角带了点笑。

程知漾开车很稳，车子行驶在路上没有颠簸的感觉，全程都是匀速前行：“就是你是明天还是后天回h市啊？”

“什么区别。”

程知漾像是有点心虚，讲话的底气都少了许多：“要是明天回去，我明天回家，后天回去的话，我就后天早上再回家。”

俩兄弟性格不同，但都是一副脚踩进家门就觉得哪里都别扭的样子，程知衍问他为什么。

“就是不是那么想回家，”程知漾的车速很稳，回答程知衍时仍然条理清晰，这样的事情他好像早就想过了，或许是找不到答案，又或许是心里有早就知道但是不想承认的话。

趁着红绿灯，程知漾回头看了他哥一眼，看到对方神色如常才觉得放心，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能是我还小吧，哥，青春期不是叛逆嘛，你看我这么不着家是不是挺符合这个情况的？”

程知衍的目光深刻却短暂的停留在程知漾脸上，然后他笑了下，像是被程知漾逗到了：“那你青春期还挺长。”

程知漾语气骄傲：“是吧。”

前方又是绿灯了。

程知衍在家的几天，梁雅娴很少出门，在院子里溜达着修剪花草，厨房里来回转着，准备午饭准备晚饭，煎了调理身体的中药还不忘在茶几上备着新做的小饼干。

估摸着程知衍要回家，梁雅娴放下手中的活特意到门口等着，车子在门前停着，下来的却是她的两个宝贝儿子，乐坏了。程知漾不等她牵就飞奔过来挽着她：“妈妈妈，好久不见呀！”

梁雅娴去看程知衍，大儿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放松的笑，像是对这个家毫无芥蒂，梁雅娴像去挽程知衍的胳膊，程知衍不动声色地躲了：“您和知漾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程知漾看着他哥，得到的程知衍安抚的脸色，于是撒着娇带着梁雅娴进门去了。

从小到大最常有的感觉就是程知衍似乎游离在这个家庭之外，程知漾渐渐从不理解变成接受，有时候会帮他哥打掩护，就像刚刚在车里串供一样，这并不会影响他们俩的感情，从来不存在谁觉得对方被偏心或者不被爱的情况。

晚上一家人吃了饭，饭桌上全都程知漾唠叨的声音，这些人里面就程知漾玩的花样最多，一顿饭都不够他说的，吃完饭被转移到茶桌喝茶，程知漾盘着腿，坐没坐相地“客官请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