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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过去。
任雨生应该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低声快速介绍了下这是滑板社团的同学,让他放心吃,就转过头跟大家嘻嘻哈哈地聊天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安静地吃东西,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嘻嘻哈哈也不插话,时不时捧场地笑。
有人说任雨生前男友已经去别的学校交换了,大家纷纷拍着他的肩安慰他,任雨生吃着水果捞笑喊都给我滚远点。桑笛就跟着一起哈哈哈。
没人故意打趣他,或者刻意的审视打量,仿佛他天然就是这里的一员,气氛和谐融洽的他不想散场说再见。
原来,这就是大学生活啊。
等到散场时,几个热心的同学还张罗着去推任雨生,结果任雨生炫技般来了个急转弯,看的桑笛阵阵心惊,旁边同学却开心的吆喝“厉害”,还有人大喊:“绕着我跑一圈!”
一群臭味相投的憨憨!
回去的路上,桑笛还在持续兴奋,反复回味着惊鸿一瞥的大学生活。
任雨生好像累了,歪倒在副驾上闭目养神,回到家更是直接瘫到地毯上长睡不起。
桑笛就轻手轻脚的上去收拾房间。
鉴于昨天两人意味不明的表情和令人浮想联翩的叫声,推开门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出乎意料,并没有令人心烦意乱的满屋狼藉,只有两床睡的乱糟糟的被褥。
甚至还从沙发的枕头下翻出了一张用过的面膜和两个游戏手柄。
他猛地舒了一口气。
换完四件套,他把所有东西一口气扔进了洗衣机,等任雨生醒来再开启。
任雨生还在趴着。窗外红霞满天,铺天盖地。桑笛安静欣赏片刻,收回目光时恍惚看见睫毛扑扇。
?
醒了吗?
睫毛又扑扇了一下。
桑笛瞬间放松,站直身子,放开了气息:“醒了怎么不叫我?”
任雨生一动不动,好像在盯着晚霞出神。
桑笛按开洗衣机,才大踏步走过去,问:“要不要吃点”
话音戛然而止。
任雨生在哭!
甚至桑笛都不确定这叫不叫哭。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一动不动,只有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这是怎么了啊,下午不还好好的吗?
桑笛一下就慌了,手足无措地抽着纸巾给他擦眼泪,又捏出柔软尖角一点点地蘸他的眼角。可那两只眼睛就像失控的水龙头,眨巴一下就会有两行滚滚落下,根本擦不完。
桑笛的心也被浸湿了,沉重的很。
他不停的擦,不停的擦,摸头,拍肩,安慰,都没有用,最后只能陪着趴边上,一手安抚一手擦眼泪。
这是怎么了,哭都这么安静,委屈就哭出声啊。
但他不声不响,桑笛也只能干看着,即便陪在身边,心里也空落落地没有实感。
好像什么都没做。
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任雨生终于合上了眼,等打湿的睫毛从一簇一簇变得蓬松散开,才长长深出一口气,然后坐起来伸出双手转向桑笛:“去洗脸。”
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腔,眼眶和鼻梁也通红,眼睛湿润但平静,好像只是打了哈欠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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