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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酒店都是這樣的。」顧硯說:「只能委屈你湊合一晚。」
沈矜年不想湊合也沒辦法,但是看著那個磨砂玻璃的淋浴間,他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遮了又似乎沒遮。
隱隱約約透出肉色,更讓人想入非非。
顧硯見沈矜年的眉心越擰越緊,壞情緒幾乎要溢出來,他及時開口打斷了沈矜年的思緒,「你…要不要放下孩子?」
沈矜年回神。
後知後覺自已懷裡還抱著寶寶,他猛地抬頭看向顧硯,看到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寶寶身上,立刻轉身背對著顧硯將孩子護在自已懷裡。
沈矜年:「你別看他。」
顧硯轉身將背包放在沙發上,動作自然地和沈矜年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目光刻意避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出來的嗎?」
「嗯。」沈矜年從包里翻出薄毯,給寶寶蓋上肚子,小聲說,「我還能半個人出來嗎?」
顧硯目光幽幽。
他還想再問問這個孩子是不是沈矜年的,但是理智讓他打住了這個話題。
好不容易和沈矜年擁有片刻的和諧時光,他但凡開了這個口,沈矜年絕對會拎著後衣領把他踢出二里地。
兩個人在房間裡互相沉默,誰也沒有開口挑起下一個話題。
但是沈矜年明顯要沉不住氣一些,今天暴風卷著灰塵沙土吹髒了他的衣服,土味滿滿的衣服穿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但是…這個簡陋的浴室,他真的不好意思當著顧硯的面洗。
「顧硯…」他找了個藉口把人支開:「現在很晚了,你出去買晚飯吧。」
顧硯沒有拒絕:「有什麼想吃的嗎?」
「想吃炸雞配椰奶炒冰。」沈矜年脫口而出,「我給你錢。」
說著從包里取出幾張紅色鈔票,不容拒絕地塞到顧硯手裡,「別著急回來。」
顧硯被強行塞錢的時候愣了小小一瞬間,腦海里冷不丁地生成種一家三口出來旅行,還被老婆管帳的錯覺。
不過他也沒接沈矜年的錢:「上次惹你不高興了,今晚我請你吃飯。」
說完,把錢放在床頭以後躡手躡腳地關門離開。
沈矜年沒多想。
他不敢耽擱時間,拿出包里的睡袍去浴室里快沖了個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寶寶意外提前睡醒。
小崽崽先是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環視四周才發現周圍是陌生的環境,身邊抱著他入睡的沈矜年也不見了。
熟悉的強烈失落感讓他委屈到瞬間崩潰,眼淚順著眼角浸濕枕頭:「papa…」
「爸爸在呢,別哭了。」沈矜年穿衣服的度加快。
小寶寶沉浸在自已哭聲里全然沒聽到,整個人持續悲痛欲絕。
直到臥室的門砰——地一聲被猛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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