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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等到可以入内了，发现位置好的号舍都围满了人，虽然失望但也没办法，却听春雨在喊

“公子！公子在这呢！快来！”

就见春雨抱着筐子，整个人窝在那位置最好的号舍中，周围围着几个中年人

“你们看我小就欺负我！什么叫瞎占位置？这叫先到先得！我家大人这不就来了么！公子！”

与洛清欢一起来的还有壮汉护卫，那几个中年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状心生怯意纷纷去占其他的位置

“我还当人多走散了，谁承想你是在这哩”

“那是！”春雨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当小箩筐取出来，再把沈淮书装着行李的箩筐放进号舍“我人小一下钻到了最前面，第一个就进来了，还有一个人买通了官员随便一检查就放的，那行都没我快……嘿，因为我背的是个空箩筐，不用检查！”

“春雨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想要什么奖励”

“嘿嘿，我也不想要什么，公子就赏我些银钱就好，我攒着讨媳妇”

“你这么小就有心上人了？”

“还没有，但是我想讨一个和公子一般漂亮的娘子”

“这……恐怕有些难”洛清欢故意迟疑道

“果然还是太贵了吗……”

“当然不是，因为你家公子我就是最漂亮的啊”

“啊，好像是这样哎……”

“噗……”

考生一入考场便不能离去，沈淮书便没有送二人出去，他坐在号舍中，除了满脑子的学识和摸爬滚打留下的老茧外称得上身无一物两袖清风，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满溢，他从前只想着，考取功名，为父申冤，为兄弟姐妹报仇，再然后呢，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继续为朝廷卖命，也许是别的什么，现在他又默默在计划中添上一笔

不要让槐安失望，还给他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邀请

“考试结束，所有考生停止作答，违者取消……”

敲响铜锣回收卷纸，宣告着为期九天的考试到此结束

周围议论纷纷，炫耀自己压中了题目，肯定能拿到高分的，垂头丧气发挥失常的，也不乏求考官多宽限些时间被拖出去的

对于大多数学子来说，他们不敢奢望登上殿试，便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了会试之上，，几载光阴的沉淀在此刻一朝落定，假若排名靠前些讨个不错的官职，也算是光宗耀祖

沈淮书自然不与这些人同伍，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摸清出题方向后，第二场结束他便对策问有了大致想法，尽管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即可完成作答，但考虑到要为殿试做准备，沈淮书还是谨慎构思，多次推导才落笔，故而考试结束时墨迹才将将晾干

这落到别人眼里便是胸中无墨腹中无书的表现

从前考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没见识的成天同个小倌混在一起，正所谓落地凤凰不如鸡，同乡眼珠一转便想着奚落两句，不过周围人还挺多的，他还是先哥俩好的凑过去

“没想到咱俩的位子这么近！沈兄这回考的如何？别是成了那榜首会元”

沈淮书其实不太记得这个人，只印象中的确是一起出发的，不过对方问了，尽管心中基本认定了那个位置，他便也谦虚的回答“未可知，场上仍有许多比在下学识渊博之士”

沈淮书避开搭过来的手臂，不想让对方污染这身精心准备熏过香的衣物，尽管他自己也九天没有仔细梳洗过，但相较之下还是更不愿蓬头垢面的去见槐安

同乡尴尬一笑继续追问“今年这题还挺难的吧”

“尚可”

“是吗？可我瞧着范围广了不少……尤其是那策论……”

这人怎么就偏要问出个好歹，若是往常，他便是寒暄几句也未尝不可，只是闭考许久，沈淮书担心槐安在外头等急了

“那确实难了些，在下光是思索便花了一半时间还要多”

“那真是……”果然没考好，同乡心中暗笑，觉得对方因为脸上无光才急着离开，更是不让他走，末了还炫耀似的说自己家里早就安排好了，就算落榜也有官可做

“沈兄以后有何打算？我那有门道，这个给足了，包你做个富贵又清闲的位子”

见这人心术不正更加不想过多交谈，同乡却是给不出个满意的回答偏就不放他走，沈淮书只好不耐烦恭维道“那若有什么路子就麻烦兄台提点了”

沈淮书“羞愧难当”“落荒而逃”同乡满意了，提点？他有那个钱提点吗？真是笑死了，什么沈大才子，多不过回乡下去当个教书先生

众人会面后，先是回了沈淮书的小院，梳洗一番，热上打包好的饭菜，屋中无尘，被褥带着阳光的温度，不大的土地上翻出几株绿莹莹的新芽，小鸡仔长的飞快，鸡笼放不下便用细竹条搭了个窝

这个地方从进京赶考的临时居所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家的样子

于是沈淮书发现，原来他不是真的不在意所处环境，所以当少年若有所感看过来的时候，他真心实意道“谢谢你”

“这又是哪一出？”洛清欢正在春雨的提示下擦脸上的胭脂，老鸨最近在给他尝试各种各样的风格，力求找到一个最适合最惊艳的，胭脂由花汁所制不伤皮肤，清洗起来却颇为困难

“什么哪一出？”

洛清欢笑意盈盈的反问“十日不见，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需要被如此郑重的感谢的事”

“并非是你做了什么事”沈淮书帮他擦拭眼角残留的胭脂“而是感谢让我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