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绀音要跳起来了:“好哦!”
“正好,最近也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帮你锻刀吗?”
“不是的。”
铁之森笑着摆摆手,换上一副很神秘的腔调。
“我们正在计划着进行一件很重要、很盛大的事情。”
酒精挥发
很重要、很盛大的事情……听起来怎么神神秘秘的?
绀音仰头盯着天花板,在沉吟声中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听说过“重要的大事”这么个词。
啊,对了,是听到过的!
就在来这里的途中,帮她和义勇引路的年轻刀匠也提起过要干重要的大事——可惜小刀匠没有明说要干的究竟是什么,她那时候也完全忘记问了。
“是什么很有趣的事吗?”她眨眨眼,莫名有点激动起来了,“我马上就能帮上忙了吗?吶吶,到底要做什么呀?”
好像一只过分兴奋的小狗,她在锻刀炉前蹦跶个不停,高高梳起的发丝也晃来晃去的,简直更加像是小狗了。
面对乐得不行的小狗,只要摸摸脑袋就能让它变得乖巧了。铁之森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粗重的手掌真像是一大块烤得温热的玉钢。
“等富冈殿下身子舒畅点了,我再同你们一起商量这件事。”
“哦……”她的马尾辫一下子耷拉下去了,嘴角也委屈兮兮地撇着,“不能只和我一个人说吗?我很乐意帮你的呀!”
从欢快到不行变成失落到不行,如此鲜明的落差居然只用一句话就实现了,铁之森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只好又摸了摸绀音的脑袋,很像是要把掌心的热意也导进她的心中。
“因为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也要听听富冈殿下的意见。”他很耐心地说,“我猜想,富冈殿下也会愿意帮忙的。不过还是先等他酒醒吧。”
“好吧……”
绀音不情不愿的应声听起来好像是蚊子在叫。
道理她都懂,铁之森想表达的意思也能听明白,但盘踞在心中的谜底怎么也解不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真像是有只小老鼠在她的胸腔深处爬来爬去的。
要是死皮赖脸,继续追问下去,是不是能够逼着铁之森给出答复呢?说不定可以吧。
绀音一度真打算这么做了,可勤勤恳恳的刀匠转头又投身进了锻刀的繁杂工作中,她一下子失去了最佳的询问机会,只好悻悻地瘪着嘴。
继续待在里头打扰他锻刀好像也不太像话,她偷摸摸退出去了,满怀疑虑的沉重步伐踏在庭院里,激起了好一阵尘土,本人却浑然不觉,就这么一路跑到了义勇身边。
走远点看看,再靠近点看看。
和不久之前离开时相比,义勇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他依旧以一种过分放松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脑袋往一边歪着,眼皮也还肿得厉害,有时候绀音真分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地睁着眼。
“吶,义勇。”她用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你现在酒醒了吗?”
“……嗯。”
如此绵长而迟钝的应声,听起来绝对不可能是肯定的答复。
义勇抬起沉重的双眼(由此可见他的眼睛并没有肿起来,只是刚才一直没什么多余的力气睁开而已),在这片刻的支吾之后,才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绀音皱着脸,好像是在心疼他——实际上并非如此:“你还难受呢?”
“嗯。”这下总算是确定的答复了。
“这样哦。”
她别扭地抱起手臂,这姿势让她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拧巴。
在眼下这种场合,大概要说一点安慰人的话才比较合适。可如此高深的语言艺术,对于日轮刀小姐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过艰难。她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到该给出怎样的回应才好,所幸就这么抱着手臂,慢吞吞地走开去了。
绕着铁之森家的小房子转悠了整整五圈,按捺不住的她又蹦跶到义勇面前了。
“现在呢!”她满怀期待,冲他不停眨眼,“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呃——”
才过去了没几分钟而已,就算状况有所改良,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义勇感觉脑袋更痛了,可能是因为绀音凑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晃动了他的椅子,连带着连无比沉重的脑袋也随之震撼了一下吧。
琢磨了一会儿,他说:“好像和刚才的状态差不多。”
“诶?好吧好吧……宽三郎跑什么地方去了?一整天都没见到它。”
“它在屋里,也还在宿醉中。”
并且状态比他更差,一直窝在枕头上,两只小爪子现在还软着呢。义勇真不知道他的鎹鸦怎么也会喝醉——这问题的答案只有绀音能知道了,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意识到这回事。
她自顾自垮下了面孔,本就圆滚滚的脸颊简直像是要掉到地上去了。
重新站直了身,她下意识迈开步伐,打算接着在周围绕上几圈打发时间,就好像刚才那样。
不得不承认,刀匠村算不上是个多么有趣的地方,而铁之森家更是无趣,周边既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花花草草,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就连庭院的大部分土地都是空空一片,除了自己种的几株豆苗之外,连杂草都来不及在此地扎根生长。
在在天亮之前,绀音就已经绕着这栋小房子走过好几圈——甚至是好几十个来回了。毫不夸张地说,此处的每一块石头长什么样、落在什么位置,她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呀,要是再继续靠这个熟悉到不行的方式打发时间,那她肯定也会变得和宿醉中的义勇一样,痛苦到摇头晃脑不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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