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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锦昱一向自私的紧,听见孟云禾这话,当即后退了一步。
“哎呀,三堂姐怎麽染了风寒了,昨日瞅着还好好的呢。”
“许是夜里忘了关窗了吧。”孟云禾一脸病弱,“多谢昱哥儿的关心,只是我此时实在是没有气力。”
孟锦昱那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突地转向了孟云禾身后的银屏:“三堂姐身边的丫鬟也太不会伺候人了,害得三堂姐这如花似玉的娇人儿这般不舒服!三堂姐,做弟弟的也没甚本事,唯独这调教起丫鬟来还怪是趁手的,不如就将你这丫鬟跟去我调教调教如何?”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孟锦昱花花肠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往常还只在自己家中折腾,现在倒将手伸到她身边的丫鬟上来了!
饶是银屏一向沉稳端正,此时也慌了,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这孟锦昱是个混世魔王,在孟府中向来说一不二,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在孟锦昱面前就如雨中浮萍一般轻贱。
“呵,”孟云禾直接将帕子拿下来,脸色也沉了下来,“堂弟,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
孟锦昱一向被捧着宠着惯了,这府里就没人敢不给他好脸色看,孟锦昱瞧着这个堂姐性子温温吞吞的,以为又是个好拿捏的主,此时瞧见孟云禾变了脸色,孟锦昱心里也窝火了起来。
“三堂姐,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孟锦昱似笑非笑,“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孟云禾笑了笑,也不动怒:“我知晓堂弟在这府上一向是衆星捧月惯了,想要什麽也是随心所欲,但不管你在别处如何,我这儿的人,你都是碰不得的。”
“三堂姐,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个儿的身份啊?”孟锦昱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一般,也跟着嬉皮笑脸起来,“你不过是一个姨娘生的,若我现下去禀了祖母,你说你这丫鬟给不给我啊?只是我孝顺,不想拿这点小事儿麻烦祖母,所以我还是劝三堂姐识相,若是祖母知晓了,可就不是这般轻轻揭过的了。”
“祖母现在哪里有空理会咱们这点小事啊?”孟云禾笑意不改,“不过,我却是许久未见父亲了,有一桩子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让父亲知晓呢?”
“什麽事?”
“听说京城里不知什麽时候开了家地下赌坊,去的都是些富家子弟,赌的呢,可真也是不小。”孟云禾笑眯眯的,“孟家家规明确有言,家中子弟不得去青楼、赌坊等场所,堂弟没有忘吧?”
孟锦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知晓了有一段时日了。”孟云禾笑笑,“只是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彼此相安无事不好吗?堂弟,我也不愿惹得你不高兴啊。”
孟锦昱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变了好几变,才恨恨丢下一句:“你最好不要乱说话,仔细闪了舌头!”
看着孟锦昱离开的背影,银屏眼底含泪地看向孟云禾:“三姑娘”
“感激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孟云禾笑着伸伸懒腰,“我们赶紧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银屏点点头,边走边说:“难怪姑娘叫婢子打点好与门房、管事之间的关系,还叫婢子和绣朱时常去给他们送些稀罕物件,之前婢子还犯嘀咕,咱们自个儿钱银也不宽裕,如何还顾得了这些?原来姑娘早有準备。只是这堂少爷不是个什麽好性儿,今日姑娘为了婢子得罪了堂少爷,怕是他将来是要报複的。”
“咱们身份微末,防人之心不可无,总要早做打算,况且我们今日也没有主动招惹他。”孟云禾瞧着银屏说,“有时候不是我们忍气吞声,想要避祸,就能避得过去的。不必怕他,他只是瞧着厉害,其实就是个草包,就算他日后要报複我,我也会想法子应对的。”
“我知晓你心里担心。”孟云禾歪着头,轻轻推了银屏一把,“好了,别再想了,赶紧回去睡回笼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孟云禾和孟锦昱都未曾注意到,方才他们交谈之时,有一个穿深紫鸡心褙子的嬷嬷躲在长廊的红木圆柱后窥听,看孟云禾离去,那嬷嬷也悄悄离开了。
赵氏
孟府近来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二姑娘孟禾枝出嫁在即,全家都在忙着筹备她的婚事。
镇国公府祖上是开国功臣,自那时得了这镇国公的封号,镇国公府手握兵权,历经了几代皇帝地位都稳固不动。孟禾枝能嫁入这等功勋之家,在嫁妆上自然不能落了面子,也必须得拿出高门嫡女的气势来。
孟二太太住的翠华庭摆满了嫁妆箱子,孟二太太赵氏向来是个仔细的,这几日已将嫁妆单子检查了好几遍。
除此之外,府中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赵氏处置,赵氏只觉得身心疲惫,分身乏术。
此时赵氏身着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正忙里忙外,天气闷闷的,天边黑云压境,一副大雨将至的态势。赵氏只觉得闷热,时不时地拿出帕子来擦拭额角的汗珠,许是一大早忙碌未来得及填饱肚子的缘故,赵氏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忙伸手按在了一旁的檀木半枝莲太师椅上。
丫鬟紫英一直仔细观察着主母的动静,见赵氏不舒服,紫英忙走上前去扶住赵氏。
“太太,一大早就没好好吃东西,直忙活到现在,赶紧歇上一歇吧。”
“无妨,眼见着枝姐儿出嫁的日子便到了。”赵氏笑了笑,“她这次要嫁去的可是国公府,这是多少人豔羡的好亲事,方方面面,可得仔细着,千万不能在人前露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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