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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仞一愣，微微笑道：「好，我儘量。」

馬車又繼續走遠。

6屏坐著已經看不到嚴仞，他只好趴在窗前將頭探出窗外，朝後看嚴仞，發現嚴仞也在看著他。

嚴仞朝他揮手，道：「好好坐著。」

「你……」6屏已經看不清嚴仞的表情了，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只能遠遠看著他，自言自語道，「你說好的三年就回來……」

馬車拐了個彎，他已經看不到嚴仞了。

他放下帘子，癱坐在位置上。

眼睛是濕的。

嘴巴也是濕的。

6屏擦乾眼睛，卻捨不得擦乾嘴巴。

他細細回憶起方才發生的事情，不真實得像一場夢。

這……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這不明不白的。

什麼話都沒說清楚。

就分開了。

6屏抬頭仰看車頂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殿下？」

6屏才發現達生已經喚了他幾回了。

「怎麼了？」

達生道：「方才殿下和世子在馬車裡說了什麼？怎麼殿下心情這麼不好？」

6屏道：「……沒什麼。」

6屏知道這是自己和嚴仞三年內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他回到蒼篴院，一夜未眠。

次日，6屏聽說辰時正嚴岑和嚴仞便進宮參拜皇帝，而後出宮，騎馬領著浩浩蕩蕩一萬鎮北軍從啟安城門出發，一路往北而去。

朱雀大街及城門外都是士兵家眷在灑淚相送，萬人空巷，無人不曉。

嚴仞在軍中只是領了千夫長的職務，不大不小，沒有很高的聲望，卻有實權能領一小支騎兵打仗，是真正能鍛鍊經驗的要職。

但這只是6屏在白虎殿聽何柏說的，其餘時間，他都待在蒼篴院沒有出門。

外面似乎失去了生氣，出門也沒什麼去處。

宮外沒有了嚴仞的身影。

白虎殿的書格子內，果然也再沒出現過的信封。

6屏終於可以確定，嚴仞就是遠山。

過幾日，天氣回暖，聽聞禁苑馬場長出了好看的綠，皇后開始張羅著搞馬球會，啟安各大世家的公子和姑娘都收到了帖子。

自從嚴仞走後，何柏每日少不得唉聲嘆氣，但還是振起精神去打馬球。大家都以為6屏連騎馬都不會，更別說揮桿打球了，於是都默認他是來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