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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是挤地铁来的，自然也要挤地铁回去。路过训练场，几个牵军犬的迷彩服士兵笑盈盈地同她招呼：&ldo;余医生，下班儿了啊？&rdo;&ldo;是啊。&rdo;&ldo;路上小心。&rdo;余兮兮眉眼弯弯，&ldo;嗯，你们辛苦了。&rdo;话刚说完一转头，她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住了。空地上停了辆黑色吉普车，牌照眼熟。是那个人的车。她一滞，下意识的行为竟是移开眼，密集迈步，恨不能披个隐形斗篷跑起来。咬牙根儿，低骂了句&ldo;阴魂不散&rdo;。几秒之间，无数念头井喷似的涌进脑子里：他来干什么？找她么？不对，这里有他战友的军犬，说不定只是来看山狼的……可如果他真是来找她的，又怎么办？在发生了昨晚那件事以后，她是扑过去咬死他好，还是拿把刀砍死他好……呢？余兮兮皱着眉，指尖点下巴，愈想愈乱。突的，&ldo;躲我呢。&rdo;一道嗓音在背后响起，低沉，平稳，冷淡，没有疑问句该有的起伏。余兮兮心头突突跳了下，咬唇瓣儿，深吸一口气定定神，然后才转过身。拨了把长卷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ldo;哦，又是你啊。&rdo;尽管她已告诫自己，不多看那人一眼，但目光仍不由自主被吸引。秦峥一身军装，夕阳下，落日余晖是背景，他军帽手套佩戴齐整，军靴锃亮，身姿笔挺，像一棵顶天立地的白杨，又像一幅画。余兮兮确信，她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穿军装的男人。秦峥双手插裤袋，黑眸冷静，目光却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巡视。这女人穿一件圆领t，底下是牛仔短裤，大方展示一双白花花的修长美腿。之前几个军犬兵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秦峥就在几十米外，那些兵全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目光虽不带淫邪，却总有意无意往她腿上瞄。秦峥轻微拧了下眉。余兮兮见他半天不说话，也皱了下眉，语气不善：&ldo;你又有什么事么？&rdo;&ldo;有。&rdo;她耸肩，&ldo;好，那我洗耳恭听。&rdo;这几个字明显阴阳怪气，秦峥无视，只淡道：&ldo;我给你找了个房子。你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过去。&rdo;完全的命令式口吻。余兮兮愣了下，然后笑出一声，&ldo;秦首长，您没事儿吧？我在朋友家住得上好，什么时候托您给我找房子了？&rdo;还今晚就搬进去？秦峥没有多余一个字解释，淡声：&ldo;让你搬就搬。&rdo;这种强硬主导的语气令余兮兮不爽。她眯了眯眼，压抑的火气蹭蹭往上窜起来，卯上了：&ldo;我为什么听你的？咱俩很熟？&rdo;秦峥笑了下，垂眸在她身上扫一圈儿：&ldo;你还想多熟？&rdo;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余兮兮瞬间听出来。她咬下唇，从鼻子里沉沉呼出口气，不打算理他了，侧身要从旁边走过。男人挡住她去路。&ldo;……&rdo;余兮兮静了静，抬眸，晶亮的眼凶巴巴瞪大，低声：&ldo;让开。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rdo;威胁他？有点儿意思。秦峥挑眉，侧目看一眼周围，仍冷淡，但眉目间已有了明显兴味道，低声：&ldo;你确定要跟我在这儿吵？&rdo;这里是她的单位，真闹起来谁吃亏，不言自明。余兮兮气得抓狂：&ldo;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呀！&rdo;&ldo;先跟我上车。&rdo;她鼓腮帮，动都不动。他等了会儿，低头，薄唇贴近她耳垂，轻言细语：&ldo;自己上，还是我抱你上。你选。&rdo;&ldo;……&rdo;五分钟后，黑色吉普从基地驶离。太阳已经下山了，暮色下，城市街道依次亮起路灯。余兮兮坐在副驾驶室，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拳，唇抿着，忽然开口：&ldo;秦峥，我觉得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rdo;他摘下军帽放一旁，露出漆黑的板寸短发和饱满额头，随后点燃支烟，淡淡的，&ldo;你要谈什么。&rdo;她闭眼捏眉心，斟酌词句，终于道：&ldo;你今年二十九，这个年纪，确实也该结婚了。你职业特殊，也许在你看来，婚姻和以前执行的任务没什么区别，只要完成就行。过程，方式，甚至对象，都不重要。&rdo;女人的嗓音娇柔悦耳，但话不中听，一字一句都似带着尖刺儿。秦峥平视着前方马路，一双眼深不见底，冷静无波。往下说，余兮兮情绪波动逐渐转大，侧目看向他道，&ldo;但这种想法是很不对的你知道么？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既对自己不负责，也对另一半不负责。所以……&rdo;忽然，身旁的男人方向盘一转，猛刹车，黑色吉普靠边停下。秦峥冷声：&ldo;所以你说完了么？&rdo;闹市区的夜，周围车水马龙。&ldo;……&rdo;余兮兮收声。她当然还没说完，谈话的重点在后面，关于那几次过分的接触，关于昨晚那个吻。但这人的语气太有威慑性，她几乎下意识闭嘴。回过神来后懊恼地咬牙‐‐自己真是撞邪了，怎么一对上他就总发虚呢？他侧目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相遇：男人的直接，露骨，毫不避讳；女人的慌张，躲闪，强自镇定。良久，秦峥笑了下，语气极沉，&ldo;余兮兮，知道自己的毛病么？&rdo;她眉头拧成一个结。他吐出几个字：&ldo;缺心眼儿。&rdo;&ldo;……&rdo;余兮兮嘴角一抽，正想反驳，眼风却扫见那高大身影忽然压过来。她慌了神儿，出于本能往后缩，可车内空间本就不大，秦峥要制住她，一只手都易如反掌。眨眼功夫，她被禁锢在他和车门间的夹缝里，鼻尖儿是他浓烈的男性味道，耳畔是他粗重呼吸，一动不能动。余兮兮瞪眼，心跳急促，微张着唇喘气。秦峥低头，在吻住那嫣红唇瓣的前一刻，怀里姑娘歪头躲开，大片雪白脖颈暴露在他眼皮底下。他像进食前的猛兽，顺势嗅那香气，然后，轻轻地咬了口。指掌下的娇软身子瞬间颤抖。&ldo;秦峥……&rdo;余兮兮吓得低喊一声，嗓门儿竟似带哭腔，柔柔弱弱，小猫似的。街上人来人往，隔着几扇窗，虽明知外面的人看不见里头，但这阵仗这情形，足够她心惊胆战。秦峥低笑，在那白嫩小耳朵上吻了吻，嗓音发哑：&ldo;怕什么，我能舍得吃了你？&rdo;他举止轻佻，她一张俏脸顿时红得像火烧透的云，羞怒地斥：&ldo;亏你还是个人民解放军，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别碰我……&rdo;秦峥眉峰一挑：&ldo;解放军摸自己女人就犯法？&rdo;她心跳愈发快，声音也更大，&ldo;胡说八道，谁是你女人！&rdo;&ldo;你呗。&rdo;&ldo;……&rdo;余兮兮咬唇瓣儿，杀人的心都有。记忆里，无论是长辈口中，还是她过去为数不多的接触，秦峥都永远是副冷漠性子，不爱笑，话少，像个老干部。没想到接触一多，才发现这人的真面目简直同禽兽没两样。余兮兮侧头瞪秦峥，吸了口气，不料鼻腔里竟满满灌入他的味道，阳刚浓烈。她掌心汗湿，连呼吸都并给屏住了，狠狠说：&ldo;部队里太无聊，所以你好不容易进次城就放飞自我了是吧？逗女人玩儿挺有意思？&rdo;他一点儿不生气，屈指，刮她翘翘鼻尖儿，&ldo;就逗你。&rdo;常年握抢拿刀的手，自然有一层茧，坚硬粗糙，触感突兀，惹得人心慌意乱。余兮兮气得牙痒痒，头一歪，照着那只大手就要咬下去。秦峥眯了眯眼，看出她企图，低头，狠狠堵住那张嘴。余兮兮始料未及，眸中闪过惊愕，再回过神，陌生而强烈的气息已侵占她全部感官。两人间的，凉得透心。秦峥不为所动，大掌扣紧她，贪婪汲取她的清甜。怀里的姑娘皱紧眉。他吻得深而细腻，毫无技巧，在她嘴里带起一丝疼。余兮兮半天挣不开，想了想，一个疯狂念头从脑子里窜起。眼里闪过丝邪恶，白花花的长腿一抬，膝盖骨直冲男人的下身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