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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呃，按说他们通常会先吓唬吓唬他。”

  &1dquo;噢，他们吓唬不了奥林的，马洛先生，”她斩钉截铁地说，&1dquo;要是有人想吓住他，他会脾气的。”

  &1dquo;哦，”我说，&1dquo;不过我说的跟你说的是两回事。谁都可以被吓着——只要方法得当。”

  她固执地抿抿嘴。&1dquo;不，马洛先生，他们吓不住奥林的。”

  &1dquo;好吧，”我说，&1dquo;就算他们吓不住他吧。假设他们只是砍掉他的一条腿，然后拿腿猛打他的头，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写信给投诉专栏？”

  &1dquo;你在取笑我，”她礼貌地说，声音跟寄宿学校的汤一样，又冷又淡，&1dquo;你一整天就做了这些吗？只现奥林已经搬走，还有那一带的环境很差？这我自己去看看也就知道了，马洛先生。我原以为你是个侦探，应该——”她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很明确。

  &1dquo;除此之外，我还做了些别的，”我说，&1dquo;我拿杜松子酒给房东喝，翻过住宿登记簿，跟一个叫希克斯的人谈过话。乔治·希克斯。他戴了一顶假。我想也许你没见过他。他住在，或者该说住过，奥林的房间。所以我想也许——”现在轮到我故意不把话讲完了。

  她那双被镜片放大了的淡蓝色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她的嘴很小、很强硬、闭得很紧，她双手交握着，放在书桌上她面前的那个方形大皮包上，整个身体僵直、呆板、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1dquo;我付了你二十块，马洛先生，”她冷冷地说，&1dquo;我很清楚这是一天的工钱。但我认为你似乎并没有做满一天。”

  &1dquo;不错，是没有，”我说，&1dquo;不过今天还没完。而且那二十块你也不用担心，要的话你可以拿回去，我碰都没碰过。”

  我打开书桌抽屉，拿出她的钱，把钱从书桌上推过去。她只是看着，没有碰。她缓缓抬起眼睛看着我。

  &1dqu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而为了，马洛先生。”

  &1dquo;就我掌握的资料而言是这样的。”

  &1dquo;可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1dquo;我可不这么想。”我说。

  《小妹妹》第一部分《小妹妹》第7节（2）

  &1dquo;当然你爱怎么想我可管不着，”她尖刻地说道，&1dquo;何况，如果我想知道的事已经全都知道了的话，我就不必跑到这儿请你帮忙了，对不对？”

  &1dquo;我没说你想知道的已经全都知道了，”我答道，&1dquo;问题是我想知道的我不是全都知道，所以就没办法帮你办事。再说，你跟我说的话又有漏洞。”

  &1dquo;什么漏洞？我跟你说的全是事实。我是奥林的妹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很清楚。”

  &1dquo;他在西加州公司工作了多久？”

  &1dquo;我跟你说过，他大概一年前来的加州。来了之后马上就找到了工作，是因为他离家前就是干这行的。”

  &1dquo;他多久写一次信回家？我指在中断之前。”

  &1dquo;每个星期。有时候更频繁。他总是轮流写给妈妈和我。当然信都是给我们两人的。”

  &1dquo;说些什么？”

  &1dquo;你是说他信里说什么？”

  &1dquo;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1dquo;哎，你用不着对我大呼小叫的。他谈到他的工作、公司，还有那边的人，有时候提到他看过的表演。另外也说到加州，还过教堂。”

  &1dquo;没提起什么女孩？”

  &1dquo;我看奥林对女孩没多大兴。”

  &1dquo;一直都住在同一个地方？”

  她点点头，一脸疑惑。

  &1dquo;他多久没写信了？”

  这需要仔细想想。她紧抿着嘴唇，一个指尖直推下唇正中。&1dquo;大概三四个月了吧。”她终于说。

  &1dquo;他最后一封信的日期呢？”

  &1dquo;我——我恐怕没办法告诉你正确日期，不过就像我说的，三四——”

  我朝她摆摆手。&1dquo;信里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有什么他应该提的事却没提？”

  &1dquo;怎么？没有，看起来跟其他的信一样。”

  &1dquo;这儿你们真的什么亲戚朋友都没有吗？”

  她奇怪地瞪我一眼，好像要说什么，然后又用力甩甩头。&1dquo;没有。”

  &1dquo;好，现在我要告诉你哪里不对。你不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也就算了，因为你有可能只是担心我会夹着瓶烈性酒来登门性骚扰。”

  &1dquo;你的话真粗。”她说。

  &1dquo;我讲的话没一句不粗，我是粗人。照你的标准，身上没带三本以上祈祷书的就是粗人。我就是喜欢问问题。但奇怪的是，你没有被吓着，不管是你自己还是你妈妈，按理说你们应该吓得魂飞魄散。”

  她细小的手指紧紧抓着皮包，放在胸前。&1dquo;你是说他出事了？”她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悲伤地自言自语，更像殡仪馆的人在向死者家属要定金。

  &1dquo;我不知道有没有出事。不过照你所说的——你知道奥林的个性，他先是定期写信回家然后突然没有了音讯——我不明白你怎么还能等到夏天休假才跑来这儿打听情况。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报警，他们有专找失踪人口的部门，反而找个自己从没听说过的私家侦探帮你大海捞针。我也明白你亲爱的妈妈怎么能定定心心地坐在堪萨斯州的曼哈顿，一天又一天地帮牧师补袜子。奥林不再写信，没他的消息，可她就只是叹口气，再去补另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