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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春在季卿离去后也起了身去了后室,这院子别的倒不得贺兰春心意,唯有这后室内置的池子颇得她欢心,因许久未曾欢爱过,加之季卿又如狼虎一般,以至于贺兰春双腿发颤,在侍女的服侍下哆哆嗦嗦的下了水,温热的池水浸透在她锁骨之上,叫她舒服的溢出一声喟叹,只觉得身上的酸软之痛都散了许多。
期间徐妈妈曾问贺兰春可要服避子丸,贺兰春犹豫了半响终是叫她将药仔细收好,歇了避孕的心思,眼下季卿还未成事便有人想要啃上他这口肥肉,一旦他事成,不知多少莺莺燕燕要围了上来,她如今已是碧玉年华,平素又养身得当,便是有了身子也是无碍。
徐妈妈对此极是欢喜,轻声道:“如今府里只有李侧妃养了大郎君,可明眼人都瞧得出王爷对大郎君并不如何喜爱,您若是生了小郎君,王爷必会极欢喜的。”
贺兰春哼笑两声,水汽两她脸颊熏得微红,让她那张慵懒布满春色的脸庞越发的娇媚起来,她伸出一双手臂搭在水池边上,修的精美的指尖染了丹蔻,更那双带了水珠的手衬得越发白嫩。
“一时的欢喜怕是有的,将来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她音色柔媚,流光溢彩的眸子微微眯起,口中溢出两声轻笑,道:“一会叫人去王妃那递个话,看她得空一见。”
徐妈妈虽不解其意,却应了一声,等服侍了贺兰春从水池中起身后,才使了灵桂去魏氏处。
魏氏自是得空的,甚至亲自见了灵桂。叫她传了话回去,她这般礼遇贺兰春的侍女,倒是徐嬷嬷有些为她抱屈:“您何必这般呢!便是老王爷做了什么,也与您这出嫁女不相干,王爷总不会迁怒到您的身上的。”
魏氏轻声一叹:“一时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况且,甄五娘虎视眈眈,我若不与贺兰氏联手,真叫甄五娘得了逞,等王爷事成我必将陷入险境。”
“就怕驱了狼引了虎。”徐嬷嬷轻声说道,目带忧色。
魏氏有片刻失神,过了一会苦笑道:“本就有虎,若再引了狼才叫可怕,比起贺兰氏,甄五娘家世更是一大助力,这才叫人不得不防。”
“老奴瞧着王爷对贺兰侧妃怕是很不一般,王爷都多久未进内宅了,奴婢若没有记错,自来了兖洲,王爷便不曾叫人服侍过,说是事务繁多,可如王爷这般年纪,哪又是个能受得住的,贺兰侧妃才一来兖洲,院里就叫了水,可见王爷待她实是上心。”徐嬷嬷忧心忡忡的说道。
魏氏苦笑道:“这就是她的手段了,若不然我又怎会叫苏妈妈带话给她。”
“您真的打算等贺兰侧妃生下子嗣后扶持她与李侧妃相争?”徐嬷嬷始终觉得为了驱赶一个甄五娘如此许诺得不偿失。
魏氏却是低低一笑:“等到那时就要看她还能不能栓得住王爷的心了。”
不得不说魏氏是一个极其心细之人,贺兰春来时她置了一桌的菜,见她来了,还未等她上前请安,便拉了她的手,微笑道:“你来的正好,陪我一道用些饭。”她算了时辰,从最后一次要水到贺兰春使了人来传话,中间并未有人去大厨房要饭菜,可见她是未曾用了饭来,便早早的打发了人去置了膳食。
贺兰春笑应一声,在侍女的服侍用了几口小菜,又伸了手,接了侍女递过来的湿帕子仔细的擦拭着手。
魏氏叫人撤了饭菜,又重新上了茶,与贺兰春道:“喝喝看,这是甄家送来的,说是甄五娘亲手酿制的蜜杏露,我喝着倒是酸甜可口。”
贺兰春喝了一口,笑盈盈的道:“味倒是不错,这甄家母女果真一脉相传,母亲是个巧嘴的,女儿又是个手巧的,比我身边的人酿出来的果子露还要香甜些。”说着,她看了灵桂一眼,笑道:“赶明瞧见了甄五娘,你可得去她好生讨教一番。”
灵桂笑应一声。
魏氏深深的看了贺兰春一眼,她这话可是将甄五娘比作了下人,难得听她说这样刻薄之言,可见甄五娘却也让贺兰氏感到了威胁。
贺兰春将手上的水晶杯放下,又轻轻的揉捏了两下手指,指甲轻轻一弹,好似弹走什么脏物一般,见魏氏看了过去,方笑吟吟的道:“我原曾听人说起过痴病,不想今儿却是亲眼瞧见了,想甄五娘瞧着娇花一般的人,怎竟害了春季痴病,倒是可怜,我本还想这样一位佳人若能伴在王爷身边倒是一桩美谈,可王爷说府里哪容得下害病之人,哎!倒是可惜与甄五娘没有姐妹缘分了。”
魏氏闻言含在口中的蜜杏露险些喷出,她忙将蜜杏露咽了下口,用帕子压在唇上清咳两声,眼中笑意难掩,道:“当真是可惜了。”得了王爷这样一句评语,这甄五娘便是脸皮再厚怕也没有脸出门了,更不用说进中山王府,果然,将贺兰氏迎回兖洲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一日,她便断了甄五娘的路,就是不知这话明日传出后,甄家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在魏氏有意的安排下,关于甄五娘害了春季痴病一说自是传的人尽皆知,甄五娘听了传言当即哭了一通,甄夫人则是搂着甄五娘咬牙切齿骂了一通,心中大恨。
甄老夫人瞧着这母女两个哭成一团不由皱眉,冷声斥道:“哭什么哭,既事已出了,如今哭成这般又有什么用。”
甄老夫人在府中积威甚深,她一开口甄夫人便不敢在哭,只抹着眼泪,恨声道:“母亲,这中山王妃手段也太卑劣了,竟使人传出这样的恶语来,如今可叫五娘如何做人。”
甄老夫人看了甄夫人一眼,冷笑一声:“蠢货,事到如今还不知是叫哪个算计的。”
甄夫人怔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着甄老夫人,嘴唇动了动。
甄老夫人抬手叫甄五娘来身边,又掏了帕子给她抹脸,提点甄夫人道:“中山王妃若有这样的手段,也不会到如今才使出来。”
甄夫人被她一点拨,倒反应了过来,她吃惊的道:“您是说这计是那位贺兰侧妃使的?”她很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昨日她见的贺兰氏既嚣张又跋扈,哪里像有这般心机的样子。
甄老夫人冷笑道:“识人不明,你以为贺兰侧妃当初未曾来兖洲,如今又为何突然而至。”
“您是说中山王妃与贺兰侧妃联手?”甄夫人轻声问道,又蹙眉道:“母亲,我瞧着不管是李侧妃还是贺兰侧妃气焰都十分嚣张,中山王妃难不成甘愿让她们欺压一头?便是如何,又怎可能与之联手。”
甄老夫人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忍耐之色,过了一会,才道:“蠢货,若中山王妃当真叫李侧妃与贺兰侧妃压的透不过气来,她既无子又无宠,如何还坐得稳王妃之位。”
甄夫人脸上闪过恍然之色,恨声道:“这中山王府全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甄老夫人冷笑一声,又听她问道:“母亲,依您之见如今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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