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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1dquo;门都不锁，干吗呢？”

  室友走进大门后着牢骚。她好像还没有现躺在沙上的我。我想提醒她不要开灯，但嘴唇缝着无法说话。室友开了灯，走近了我。

  &1dquo;哎哟，真是快要成废人了。还为那件事生气呢？多亏我脾气好。倒在这里干&he11ip;&he11ip;”

  室友突然停止了说话，她手里的塑料袋落在了地板上。从塑料袋里掉出的面包在地板上到处乱滚。室友哆哆嗦嗦地后退，用颤抖的声音问道：&1dquo;妈&he11ip;&he11ip;妈呀！姐&he11ip;&he11ip;姐姐，你的嘴怎么啦？”

  我饿了。

  突然食欲大增。不知从哪里冒出那么大的力量，我从沙上弹了起来。锁骨下面的嘴不断地嚅动，我感觉到从嘴边流出的唾液。当锁骨下面的嘴推开衣服出现在外面时，室友尖叫了起来。

  &1dquo;啊&he11ip;&he11ip;”

  但室友的叫声很快消失了。我使劲挥起手，将她重重地打倒了。据说，毒蛇的眼神能麻痹青蛙的感觉器官，被毒蛇包围的青蛙是不敢动弹的。也许室友的感觉器官也在看到我的嘴的一刹那，已经麻痹了吧，如果那样可太好了。无法动弹的青蛙是毒蛇的最好食物。也许张开嘴、颤动着下巴、不能动弹的室友也是跟青蛙一样的吧。

  我太饿了。

  &1dquo;姐姐！不，不要这样，好不好？求，求你了&he11ip;&he11ip;”

  身体僵硬的室友用哆哆嗦嗦的声音哀求着。但我的理性已经处于锁骨下面那张嘴的支配下。大脑的控制意识已经被无法阻挡的锁骨下面的嘴的食欲麻痹得硬邦邦的。

  嘴控制着我扑向了室友。她向后倒下，锁骨下面的嘴本能地用锋利的牙齿啃着室友的脖子。

  &1dquo;啊啊&he11ip;&he11ip;”

  突然手机响了，好像吃猎物时也响过几次。观察周围，终于现手机铃声来自于室友的手提包。掏出手机一看，出现了熟悉的电话号码。是他！按下接听键，立即传出了他的声音。

  &1dquo;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给我打电话&he11ip;&he11ip;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说重搬到肥猪那里，现在还在那里吗？”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怎么不说话？现在还在那里吗？”

  &1dquo;嗯&he11ip;&he11ip;”

  虽然嘴唇被缝着，但即使不打开嘴唇，嘴也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答复他。

  &1dquo;声音怎么这样？感冒了吗？”

  &1dquo;嗯。”

  &1dquo;我想见你，可以去接你吗？现在是你自己吗？”

  &1dquo;嗯。”

  &1dquo;知道了。我现在就跑过去，过一会儿就到。”

  挂掉电话时，我深感男人是多么单纯的动物。那个光靠含糊的答应，就把我当成室友的可笑的家伙。我站起来，打开工具室的门。男的虽然单纯，但在体力方面很难战胜他。

  没有适合做武器的东西。我翻弄了半天，才现了室友锻炼肩膀用的铁棒。由于中间是弹簧，容易弯曲，因此只要突然袭击，也许在压制猎物时能起到作用。

  我熄灭屋子里的所有灯后，虚掩着大门，站在门旁。室内一片漆黑，是绝好的打猎机会。过了半小时，门铃响了。我摆出用铁棒击打的姿势，紧贴着大门旁的墙壁站着。看到没有人回答，大门悄悄地被推开，他进来了。

  &1dquo;搞什么名堂？开着门，关着灯&he11ip;&he11ip;这是什么味道？”

  他完全进屋后，我悄悄地关上了门。声音传到外面，没有什么好处。他听到关门的声音，回头看的刹那，我用铁棒使劲击打他的头部。

  &1dquo;啊！”

  遭到突然袭击的猎物抱住头部弯下了腰，这一次打击似乎没有造成致命伤。

  &1dquo;是哪个兔崽子，该死的&he11ip;&he11ip;”

  为了第二次击打，我再次挥起铁棒时，猎物突然扑向了我。猎物和我猛烈地碰撞到门旁的墙上后，又成为一团向客厅方向滚去，碰撞到梳妆台的边上。梳妆台上面的化妆品哗啦地掉在地板上。铁棒脱离我的手，飞到几米外。我的腰部跟梳妆台边猛烈碰撞，剧烈的痛苦使我难以喘气。

  &1dquo;兔崽子，你要找死&he11ip;&he11ip;”猎物骑在我身上，胡乱挥动拳头。我的嘴唇裂开了，眼前不断冒出火花。我无法集中精神，这样下去我会成为他的猎物。我用锁骨下面的嘴使劲咬住了他的拳头。

  &1dquo;啊啊&he11ip;&he11ip;”

  猎物用另一只手击打我的胸脯，拼命地想从嘴里拔出拳头，但嘴死咬不放。我伸出手摸到了地板上乱滚的化妆品。我握住其中最大的玻璃瓶子，使劲敲打了一下猎物的额头。

  &1dquo;啪！”

  猎物倒在我身上，爆裂的瓶子碎片落在我的身上。刺激的香味扑鼻而来。猎物重重地压着我，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识。但是在吃掉猎物之前，我有事情要办。我好不容易从猎物的拳头上挪开了嘴。猎物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已经被啃断了。我推开猎物坐起来，用手摸了一下猎物的脖子，还有脉搏。

  我竖着耳朵观察周围的动静，没有现任何异常。城市公寓里的住户们从不关心其他邻居的私生活，只有妨碍他们日常生活的过分的吵闹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走进卧室，从抽屉里翻出宽胶带，捆住猎物的四肢，把报纸团塞进猎物的嘴里，再用宽胶带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