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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就过了三天,医院里有一片小花园,今天天气很好,吹过来的风暖暖的却不燥热,苏烊轻轻推着坐在秋千上的宁桂,笑着说:“妈,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火锅怎么样。”宁桂笑了笑,应了句:“好。”她是很爱吃辣的,但自从得了这病,饭菜里都是寡淡无味,听苏烊这样说,喉间还滚了滚馋人的口水。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片嘈杂,苏烊不感兴趣,宁桂倒喜欢凑点热闹,苏烊无奈的笑笑只能搀扶着她过去。
医院旁是栋修到一半的烂尾楼,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下面,苏烊顺着众人的目光往上看去,一个穿着脏破工装的半百老人站在楼顶,脚下踩了一条红幅从楼上吊下来,上面触目惊心写着:“还我血汗钱!”
楼下看热闹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有劝的,有起哄的“兄弟,不至于,你快下来。”“跳啊,是不是不敢跳啊。”一时间乱作一团,苏烊拉了拉宁桂的手,示意赶紧回医院,这种热闹看的闹心。
不一会,警车,消防车就到了现场,消防人员迅速的在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气垫,警察队伍也派出了一位调节人员,拿着个喇叭在喊:“老人家,我们理解你的苦衷,你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他们怎么办。”
楼顶上的人听到这话,沧桑的眼里蓄满了浑浊的泪水,哽咽嘶吼着:“工头跑路了,政府不管我们死活,家里孩子上大学学费交不起,连饭都吃不起了。”“都是因为你们勾结在一起!”说这话间,老人激动的往前伸了伸,脚底的碎石也滚落下来,引的众人一片哗然躁动。
一辆黑色老款奥迪破开人群,停在人群中央,车上下来一个挺拔的男人,一个肩头三条杠的警察连忙走过去开门,低声道:“霍局,你来了。”
苏烊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定眼看了看,发现居然是那天晚上的男人,他呆滞在原地看着他,霍世泽今天穿的黑色夹克,里面的衬衫打了个同色系领带,显得人稳重干练,与那晚的不同,就是男人戴了副银边眼镜。
霍世泽接过喇叭就对着楼顶喊:“李军,你先下来!”
楼顶的人一看该来的来了,扯着嗓子说道:“霍世泽,你这狗玩意还敢来!”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唏嘘,纷纷看向霍世泽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起来,警察连忙维护秩序,“都散开,看什么看。”
霍世泽听到他的辱骂,脸上没有波澜,顿了几秒,镇定自若的开口:“法院代替支付的钱已经下来了,如果你要继续闹,到时候政府直接替你申请亲属抚恤金。”
楼顶上的男人一听到钱已经下来了,心里那块巨石放下来,低头一看,下面的人头黑压压一片,二十多层楼高,随即恐惧涌上心头,他不想死,他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这种办法逼宫。
楼顶上的人摇摇晃晃,脚下一滑,坠落了更多灰尘碎石,下面看热闹的人连忙往后散开,生怕待会血肉模糊的溅到自己身上。
霍世泽看了眼楼顶上的人已经没有之前那副极端了,便转身要走,剩下的烂摊子交给警察就行。
男人转身余光间,捕捉到一抹身影,他微微侧过头去看……是那晚的男孩,旁边还搀扶着一个穿病服的中年女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一瞬间屏蔽了所有嘈杂,只一眼,霍世泽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艘游轮上的理由,他没过多停留,转身就上了车。
宁桂抬起手在苏烊面前晃了晃,说道:“烊烊,看什么呢。”苏烊回过神,男人已经走了,楼顶上的人也被警察带下来押上了警车,他回道:“没事,妈,我们回医院吧。”
一路上,苏烊像丢了魂一般,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副场景,他不是傻子,很明显,那晚的男人是政府工作的,官职还不低,可是……他们是在那种地方相遇的……而那农民工口中的“狗玩意。”
昏黄的出租屋内,苏烊起身煮了碗面垫垫肚子,重症监护室是不允许陪床的,每天只能探视一个小时。
苏烊心不在焉的扒着面,最后还是从口袋摸出手机,联系人里仅存了三个号码,妈妈—医院—他。
苏烊心里嘀咕着他的名字—霍世泽,思绪逆着时间往后退,心里乱成一团,过去这么多天了自己也没主动联系过他,他会不会怪自己没有职业道德啊。
……苏烊拨通了那个号码,对面滴了几声接通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哪位?”
“你好,我,我是小羊。”不知为何,苏烊心里莫名紧张。
对面短暂沉默了一会,“嗯……怎么了。”
听到他的回答苏烊不禁无语,他咋能脸红心不跳问他怎么了,他们是皮肉关系,打电话过去不就是……
“我……”
对面还是沉默,良久才回应:“你在哪,我来接你。”
苏烊给了他地址,挂断电话后碗都没洗直接奔向浴室,突然想到什么,他从床底翻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放的都是一些一次性的灌肠用品。
好像上次霍世泽也没用过他后面,嗯……不过洗干净点也没事。
———
苏烊清洗完从衣柜挑了身干净的衬衣裤子,望了眼桌上那些廉价的化妆品,“去把脸洗了。”苏烊想起那晚男人的话和表情里的嫌弃。想了想还是算了。
滴,手机震动了一声,苏烊点开短信,“到了。”
苏烊推开门,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标不认识但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透过车窗看见霍世泽坐在驾驶位上。
苏烊动作麻利的上了车,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跟下午见他时候一样,戴了副眼镜,穿着黑色夹克,两人无言,显得气氛很尴尬。他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霍世泽看着他的样子,轻扯了下嘴角问道:“吃东西了吗?”
“吃过了……”苏烊抿了抿唇,手不自觉的攥紧。
两人一来一回聊着这些有的没的,霍世泽踩下油门,车子发动。
黑色的轿车内,苏烊双手紧紧攥着系在胸前的安全带,他时不时侧眸一眼霍世泽,想继续搭讪几句,却又不知用什么话题开口。
车转入一条昏暗的小道,停在了一家宾馆门口,霍世泽拿出一张房卡递给他,声音淡淡的:“你先上去。”
苏烊接过房卡,脑子里有点空,霍世泽看着男孩下车机械般的动作,挺在鼻梁上的镜片下闪过一丝沉寂的目光。
宾馆的环境很老旧,摆的装饰品也像是80年代留下来的老洋货,苏烊进电梯的时候前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总觉得前台的目光看的人心里不舒服,也许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怪,也许是害怕被人看出是来性交易的。
刷卡进了房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里面收拾的倒挺干净,苏烊刚坐在床上,门外就响起敲门声,透过猫眼看见霍世泽站在门外。
苏烊连忙将门打开,霍世泽垂眸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将门关上,走到一把木椅上坐下,低沉的开口:“过来。”
苏烊低下头,有些不安分的拽着衬衫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走到他面前。
霍世泽将他搂入怀中,看到男孩的耳尖一下就红了,就连脖颈都泛起了淡粉,男人不自觉的将搭在他腰上的手用了几分力,大掌摩挲着衬衣下的腰肉。
“哈,好痒。”苏烊扭了扭腰,脸更红了。
霍世泽将他拉的更近,偏头在男孩的唇上浅亲一口,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宝贝,帮我摘一下眼镜。”
苏烊乖乖的将他的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的桌上,垂着头很是拘束,不敢直视男人炙热的目光。
男人带着笑意看了他两秒,蓦得,一只手扣住他的脸颊含住那张红润的小嘴,他的舌直接钻进他口腔,在里面翻搅吮吸,太重的侵略性让苏烊想起那晚自己受不住求饶的模样,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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