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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兰揉了揉眉心,一声吱呀,杜蕴踩着小凳,用木条支起窗户,清晨的朝露随着日辉一同洒落,将这间屋子照的分明。
屋内并无多少摆设,一张床,一张衣柜,一个杜老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旧茶几,上面还放着过夜的白水,有几分古朴幽静。
杜蕴将屋门打开,小黑飞快溜进屋,小孩儿的欢闹和犬吠纠缠,什么气氛都没了。
今日没什么活,杜家人在家中休整农具,杜长兰提着木桶,领着一帮小子出门了。
奉山村山清水秀,地里庄稼丰茂,一派祥和平静。
这份祥和却被长长的嚎声打破,让不少村民惊了一跳,有空闲的村民寻声而来。
杜家小辈们长吁短叹,杜蕴苦着脸:“又差一点。”
杜长兰躺在树根处,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闲闲道:“泥鳅滑不溜手,你们捉不到才是正常。”
杜蕴气闷,小黑在他腿边转悠,汪汪叫着安慰他。
杜长兰收回视线,张嘴叼花生,远方的风吹来,空气里都盛了草木的清香。
如期美景,当睡上一大觉。可惜要看孩子。
啧,小崽儿就是麻烦。
但很快大冤种……啊呸,村人就来了。
杜长兰眯了眯眼,很快认出来人,村里姚家的四儿子,同样是幺儿,同样相仿的年岁,姚四郎比杜长兰靠谱许多。
靠谱的人就是需要委以重任!杜长兰如是想。
于是两人一番友好交流,姚四郎带着孩子们去捉泥鳅了。
晌午时候,孩子们的嬉闹声再度传来,杜长兰悠悠睁眼,打了个哈欠。
杜成礼提着木桶跑来:“小叔你看,我们捉了五条泥鳅,整整五条。”
杜长兰撇嘴:才五条。
“你们真能干啊。”杜长兰笑眯眯把跟来的姚四郎从头夸到脚。
姚四郎忙摆手,“我也没做什么,都是成礼他们聪明。”
一派欢声中,杜蕴抱着小黑闷闷不乐。
所以回去时,杜长兰故意落后人群,戳了戳小孩儿后脑勺:“怎么不高兴。”
杜蕴不理他。
杜长兰眼珠一转,有了猜测,俯身凑在儿子耳边:“怪爹没陪你。”
杜蕴幽怨的望了杜长兰一眼。
杜长兰摸了摸鼻子,干咳道:“天黑带你玩。”
杜蕴不语。
杜长兰捏捏他的小脸:“不骗你。”
小黑伸着脖子汪汪叫,舔舔杜蕴的小脸,杜成亮听到声回头:“小叔你们干什么呢?”
“没什么。”杜长兰随口应。
他们经过姚家的时候,杜成礼询问过杜长兰之后,挑了两条泥鳅给姚四郎。
姚四郎拒绝:“不不,我不能要。”
杜成礼直接将泥鳅放姚家水盆里,咻地一下溜走了。
几个小子得了趣,也不惧酷日炙热,下午提着木桶再度下田。
杜长兰在书房习字温书,杜蕴在旁边陪读。自从杜长兰在众人前展露杜蕴的念书天赋,杜老爹手一挥,给杜蕴也做了一套书桌。
杜蕴还惦记捉泥鳅的事,活似凳子生钉,怎么也坐不住。
杜长兰不理会他,静心凝神,认真写字。
杜蕴几次想开口都咽了回去,连小黑都不吠叫,在杜蕴脚边安静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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