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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孙姨一声惊呼,急急接住梅云清,另外六人则将她围在正中,以防李梦柔趁机偷袭。李梦柔见得那一剑之威,呆立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此刻梅云清既已无再战之力,余人尚不放在她眼中,最后胜利之人终究是她,李梦柔思及此处,不觉一阵娇笑,七色剑斜指七人,冷哼道:“留下梅云清,本姑娘今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休想!”除孙姨要照顾梅云清外,其他六女齐喝一声,联袂向李梦柔攻来。“要找死么?”李梦柔一声轻哼,空中掠过一道艳丽的七彩光华,最先出手那名梅花山庄高手只觉手中长剑一轻,眉心一凉,还回过神来,已然香消玉陨。她们联手竟然抵挡不住李梦柔一招半式,另外五女见此情形,心中虽骇,却更激起同仇敌忾之心,死命向李梦柔攻去。李梦柔淡然一笑,七色剑再度分解,五女每人顿觉自己周围各有七个李梦柔手持一支彩剑向己围攻,李梦柔竟以一己之力,化身万千,反去围攻梅花山庄五女。那梅花山庄五女皆是江湖中成名高手,未想武功与初出茅庐的李梦柔差得如此之多,心中皆想庄主方才与此女战得不分胜负,难道她们与庄主亦差得如此之多。只过得片刻功夫,又闻两声惨叫,便有两女被李梦柔一剑穿心,立时命丧当场,这哪是高手对阵,分明是场屠杀。余下三女齐齐退去,护在孙姨周围,若她们仍一意孤行,强行再战,岂非是些不知好歹的大傻瓜,但此时此刻,还有何人能够敌得过这妖女。鲜血顺着七色剑那七支剑尖缓缓淌下,犹若一条五彩斑澜七头怪蛇,令人触目惊心。李梦柔俏脸生寒,杀气大盛,一身绿衣上绽满血渍,便若地狱魔女,缓缓一步步向五女所在之处行来。仅那肃杀之气已压抑得令人精神崩溃,若非几女自幼习剑,心志坚定,早已弃剑而逃。李梦柔充满杀气的美目一寒,七色剑缓缓挥起,正欲出手,忽尔反手挥剑一格,面前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来,那人六旬上下,须花白,仙风鹤骨,背后负着一柄古朴拙雅的宝剑,淡然看着李梦柔。李梦柔厉喝道:“你是何人?”那老者道:“老朽刘纯阳。”他此话说得不疾不徐,声音虽然不大,传入李梦柔耳中,却如洪钟齐鸣,震耳欲聋,显然内功精湛之极。李梦柔冷哼道:“你便是华山派掌门‘无影剑’刘纯阳?我南海幻剑派与华山派素无怨仇,刘掌门为何阻扰晚辈行事?”刘纯阳到底是一代宗师,她虽武功了得,亦有所忌惮,言语之间尚算客气。孙姨将犹自昏迷不醒的梅云清交到一名同伴手中,向刘纯阳深深行了一礼,恭声道:“晚辈见过刘老前辈。”她年岁已是不小,却仍较刘纯阳低了一辈,当年她初出江湖之时,刘纯阳成名已久,还曾得他提携之情,故此称他刘老前辈,而不叫刘掌门。刘纯阳微笑道:“小芙,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孙姨徐娘半老,已有一把年纪,闻得刘纯阳叫她小名,老脸一红,方道:“多谢刘老前辈救命之恩,他日华山派若有差遣,梅花山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纯阳淡然道:“华山派与梅花山庄同属名门正派,相距又近,自当同气连枝,互为援手。”他此话表面是说给孙姨听,内里却是答复李梦柔方才之言。“既是如此。”李梦柔七色剑七彩光华大作:“多管闲事的老匹夫,受死吧。”她自说话时开始出招,此话说完,已然划破十丈虚空,刺中刘纯阳胸口,芳心正自大喜,手中一轻,七色剑却刺了一个空,刘纯阳此身法同她那分光掠影有异曲同工之妙。刘纯阳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李梦柔身后响起:“小姑娘年纪轻轻,火气倒蛮大。”李梦柔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七色剑回手向后攻去。“铛”刘纯阳终于再度出剑,却是一现即没,宛若从未出手一般。李梦柔柳眉微蹙,娇叱道:“老家伙,你就这么喜欢装神弄鬼么?”刘纯阳涵养功夫倒好,他堂堂一派掌门,被李梦柔老匹夫前,老家伙后,犹自不愠不火,满脸笑意道:“老朽剑法太差,自然只能装神弄鬼,唬唬坏人了。”李梦柔未想堂堂华山掌门竟是这么一个惫懒之人,芳心不觉哑然失笑,一声娇喝,七色剑挽起一朵朵剑花,却是江湖上极为常见的“灵蛇吐信”,只是一条蛇有七个头,瞧来自然显得极为怪异。刘纯阳老眼爆起两点精芒,只闻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他手持着一柄古剑在那七道光华中似雨中飘萍左格右挡,全然不复无影之名。李梦柔忽尔一声娇笑,远远退去,七色剑还剑入鞘,方道:“老家伙,本姑娘打不你,你也别想赢我,来日咱们再战,后会有期。”言罢,身形一晃,已至百丈之外,眨眼之间,已然不见。孙姨道:“刘老前辈为何不留下那妖女?若让她这么逃去,实在是个祸害?”刘纯阳苦笑道:“那妖女年纪虽轻,武功之高,老朽生平仅见,再打下去,说不得这条老命会送在她手上。”望了犹自昏迷不醒的梅云清一眼,皱眉道:“梅庄主伤得不轻,老朽身上尚带得一瓶三清丹,治疗内伤颇有灵效,小芙拿去与梅庄主服用,或许有效。”言罢,手中似变魔术般多了一个黑色瓷瓶,缓缓向孙姨飞来。三清丹是华山派疗伤灵药,江湖闻名,寻常武林中人千金难求,孙姨闻言大喜,接过那瓷瓶,对刘纯阳唤她小名也不那般在意了,连忙倒出一颗与梅云清服下,这才向刘纯阳道谢道:“多谢刘老前辈,却不知您老怎知梅花山庄会有此劫?”刘纯阳道:“还不是我那小徒弟吴云鹤,活象死了八十老母般回到华山,问起他来方知南海幻剑派派出这么一个年轻高手前来中原,老朽见猎心喜,想见识一下名闻天下的七色剑,只好拉下老脸下山瞧瞧,不想刚好碰上。”“那可真是多谢刘老前辈了。”孙姨又躬身行了一礼。刘纯阳出一股内劲,虚虚将她托起,哼道:“这么多年不见,你何时变得如此多礼了,我还是喜欢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孙姨没想他说出这等为老不尊的话来,老脸一红,似想起年轻时初闯江湖时的情形来。刘纯阳又问:“那个孙小子呢?”孙姨道:“他现在在长安帮忙山庄打理生意。”刘纯阳哼了一声道:“那你们岂不是劳燕分飞,梅花山庄这些臭规矩可真是害人不浅。”孙姨神色黯然,轻轻嗯了一声,梅花山庄庄规所限,凡梅花山庄出嫁女子仍需留在山庄之内负起保护之责,而梅花山庄内庄除庄主夫婿外从不留男子住宿,孙掌柜也不例外,故他只能远居长安,每年只能与妻子见得数面。刘纯阳叹了口气道:“天下规矩如此之多,却没有贵庄这么不近人情,罢了,罢了,这是贵庄的规矩,老朽也不好多加指责,贵庄离此不远,想必那小妖女不敢再如此造次,老朽告辞了。”言罢,便即向西行去,他看似缓步而行,每一步踏去却有数十丈之远,转瞬之间,便已消失在视野之中。孙姨亦道了一声“告辞”,望着他远逝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抱着梅云清向梅花山庄掠去。※※※“这里谁是主事的?”问话的是临汾捕头张涯。此刻大堂之内一片狼藉,那几具尸早已搬去,而客栈中人全部被官差赶了出来,聚在堂中。梅兰和丁文松逃走后那些锦衣卫尽皆追踪而去,而这些善后的芝麻绿豆小事自是交给此地官府来办。客栈掌柜匆匆自桌下钻出,满脸堆笑道:“张捕头,小人在这。”他与这张涯打过几次交道,颇为熟稔。“王掌柜。”张涯以前受过王掌柜的好处,不好再大呼小叫,哼了一声道:“客栈里有朝廷重犯,这是怎么回事?”王掌柜哭丧着脸道:“张捕头,你也知道我们开客栈的开门做生意,来的客人龙蛇混杂,里面有个别歹人在所难免,而那些歹人脸上又没刻字,小人哪晓得什么人该让他住,什么人不该让他住。”“说得也是。”张涯点点头,望了柜台下一眼,瞪着满脸赔笑的杨飞道:“你又是什么人,还不快滚出来。”“是,是。”杨飞唯唯应诺,自桌下连滚带爬钻了出来,只是他身上那套旧衣早已勾得破破烂烂,现在弄得又满是尘土,看起来倒象街上的乞丐。张涯皱眉道:“王掌柜,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会和你躲在一起?”杨飞不待王掌柜答话,抢先说道:“捕头大人,小人是这客栈新来的伙计。”以他此刻情形,倒真有七分店小二的模样,更妙的是原来那个店小二不知藏到何处,不见人影。“是吗?”张涯见杨飞颇为眼生,向王掌柜问道。还好王掌柜颇有义气,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杨飞见状大喜,自己这条小命已然蒙回了一小半,心道王老哥你帮了小弟,哪天小弟达了一定忘不了老哥。张涯又问道:“你姓什名谁,本捕头以前好象未曾见过你?”杨飞忙恭声答道:“回禀捕头大人,小人姓梅名云飞,本是洛阳人氏,三日之前流落至此,承蒙王掌柜大仁大义,见小人衣食无着,极是可怜,收留小人在此落脚,做些打杂之事,捕头大人贵人事忙,小人又非什么大人物,捕头大人即便见了,也是立时忘去,不记得小人样貌那是平常之事。”他两顶高帽张涯与王掌柜一人一顶,戴得二人既舒且服,至于籍贯,是因想起梅兰本是洛阳人,洛阳与长安相距不算太远,口音也相差不多,这张捕头多半听之不出,取名杨飞,则是因他想起那个誓言改名之事,不过梅飞之名实在太也难听,遂取了梅云清当中那个云字,如此一改便好听之极,还跟梅云清只有一字只差。王掌柜见杨飞说慌连眼都不眨一下,不由暗暗佩服,心想改天得向他讨教讨教。杨飞说得合情合理,张涯亦未听出什么毛病,但见他满脸是伤,又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杨飞信口胡诌道:“昨日小人招呼一个兰州来的客人,那客人非常蛮横无礼,不但吃饭住店不给银子,还乱磕东西,又看上了一个住店的漂亮女客,竟想非礼她,小人看不过,便与他打了起来,后来便成了这付模样。”“这么说,你还是见义勇为的大英雄了。”张涯满脸狐疑的瞧着他,倒真似被打成重伤模样,不觉又信了几分。杨飞连声道:“这个小人如何敢当,只是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小人虽然身份低微,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张涯颇为赞许的点点头,面色缓和许多,向王掌柜问道:“此事为何不上报官府?”王掌柜苦着脸,心道哪有此事,正自不知如何回答,杨飞抢先道:“我们掌柜是怕事情闹大了,客人都不敢上门,是以并未呈报官府,还望捕头大人多多见谅。”张涯心想你不报上最好,免得老爷我麻烦,嘿嘿笑了两声,想起正事,便又向他问道:“那两个贼人可还有同伙?”若张涯去问别人说不定还会听到实话,可他偏偏去问杨飞,杨飞怎会自曝来历,满脸媚笑道:“捕头大人明鉴,那两个贼人正是一对,哪会还有什么同伙,再说即便有,见得武功盖世,英明神武,威震天下的捕头大人,哪还不逃之夭夭,喔,对了还未请教捕头大人高姓大名,小的来日回到洛阳亦好吹嘘曾在临汾见过天下闻名的捕头大人。”他将梅兰与丁文松说成一对,心中不觉暗自愧疚,心想小兰啊小兰,为夫为形势所迫,我将你和那姓丁编在一起,可别怪为夫,忽又想梅兰好似中了那唐备的暗器,那姓丁的莫要似他那晚同梅云清一般借口帮梅兰治伤趁机占梅兰的便宜,顺便给他一顶绿帽子戴戴,心中不觉有些担心起来。天下有几人不喜欢听人拍马屁,张涯明知杨飞吹捧自己,心中却极是喜欢,微笑道:“本捕头姓张,单名一个涯字,悬涯的涯。”杨飞听了立时道:“张涯,张涯,好名字,光听名字,便知捕头大人定是一位大大的英雄。”至于这名字如何好法,他一时想之不出,只好含糊带过,心中却想:张涯,张涯,怪不得这么喜欢张牙舞爪。张涯极为受用,还真当自己是武功盖世,英明神武,威震天下的天下第一神捕了,他心中喜欢,笑着对王掌柜道:“王掌柜,你去将客人的登记薄拿来给本捕头瞧瞧。”杨飞闻得此言,当真吓得魂飞魄消,虽不知梅兰住店之时在登记薄上写了些什么,但只需瞧得一眼,两相对照,自己方才之言那还不立即露馅,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还有如此老大一个破绽。王掌柜亦是神色犹豫,一来不想出卖杨飞,二来若是此时再供出杨飞自己岂非落个欺骗官差罪名,他心中既有此意,行动之间颇是迟缓,佯装在柜台之上翻找起来,还好刚才一场打斗,弄得上面乱七八糟,那张涯一时尚未有疑。杨飞亦假装帮他寻找,忽然高声问道:“掌柜可找到登记薄?”王掌柜见杨飞向他连使眼色,哪还不知他此举之意,犹豫一下方道:“还没有。”其实那登记薄早已找到,一时不好拿出而已。杨飞又道:“小的在地下找找。”言罢便持着烛台佯作俯身寻找,忽尔一把抢过王掌柜手中那本登记薄,贴身放到怀中,他整个身子藏在柜台之下,谁也不知他曾做些什么,又假装突然想起,大声道:“掌柜,找不到啊,啊,对了,小的记起来了,那登记薄似被那些歹人无意中毁去了。”王掌柜只好硬着头皮帮他继续圆谎道:“好象是毁去了。”杨飞心中石头落地,虚虚向他一揖手,将先前藏在暗处梅兰给他的那个装着银子的包袱塞到柜台之下,又指了指,意思是说你老哥的大恩大德,小弟不会忘记的,这些银子就权充谢意,他一口气将一大包银子尽数送出,虽有些肉痛,但为了小命,也只好如此了。那张涯早已不耐,对手下两名衙役道:“你们去将在场之人的来历细细查问一遍,我好回去交差。”杨飞松了口气,差点一跤跌坐在地,幸好王掌柜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方不致被人看出破绽。接下来半个时辰杨飞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等那两名衙役查问完毕,张涯方道:“时已二更,该回去交差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这么晚还要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王掌柜自是点头哈腰,又悄悄塞了五十两银子给张涯,那张涯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来道:“如果以后有那些贼人的消息,千万要报告官府,否则严惩不怠。”杨飞同王掌柜连连应是,待那张涯走出门去,二人不觉相视一笑,皆想总算蒙混过关。“掌柜。”张涯人还未走远,刚才跑得不知去向的店小二匆匆奔了进来。杨飞这个冒牌货未想正牌店小二会这时无巧不巧的回来,恨不能狠狠塞住他这张大嘴。张涯回身向正牌店小二问道:“你又是什么人?”那店小二接下之言差点让杨飞当场昏倒:“我便是这客栈的小二啊,捕头大人。”张阳满脸狐疑道:“你是店小二,那他又是什么人?”杨飞抢先道:“小人也是这里的店小二,我们掌柜见人手不足,便又雇了小人,你说是不是,掌柜的?”王掌柜收了他的银子,更是只能死撑到底道:“对极,对极。”没想那店小二却老实之极,望着王掌柜满脸不解之色道:“掌柜的,他明明是住在我们店里的客人,你怎么说他是小二。”这下杨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要冒充店小二了,老老实实当房客说不定早就蒙混过去。张阳厉喝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和刚才那几个贼人有什么关系?”店小二骇得身子一颤,老老实实回答道:“方才那持剑的女子便是他妻子。”要是心念能够杀人,这店小二早被杨飞杀死无数次,杨飞心想你这家伙刚才躲得可真好,怎么不被那唐备的暗器杀死?“来人啊。”张阳嘿嘿两声冷笑:“将疑犯与我拿下。”早有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将杨飞用脚镣手链铐上,杨飞大声惨呼道:“冤枉啊,捕头大人。”张捕头冷笑道:“本捕头只负责捉拿疑犯,你冤不冤枉跟县太爷说去。”忽又提高嗓门,高声道:“王掌柜。”王掌柜额头满是冷汗,颤颤兢兢的道:“小人在。”张捕头哼道:“这事如何解释?”王掌柜双腿打着哆嗦,差点跪倒在地,嗫嚅道:“这个,这个……”张阳刚拿了他的银子,也不好立时落他的罪,便道:“王掌柜,你在这临汾也住了几十年了,一向安分守己,没啥恶行,这次包庇疑犯之罪暂不深究,如果上头追查下来,本捕头也没办法,你知道吗?”王掌柜当然知道这是那五十两银子的作用,连连点头道:“多谢捕头大人大恩大德,小人以后必有所报。”张阳见唬了他这么一下,又有油水可捞,心道你这老家伙倒挺知趣,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对锁着杨飞的那两名衙役道:“你们带这疑犯回县衙大牢,其他人回家睡觉,明日一早还要开堂审案,莫要误了时辰。”那两名衙役应了一声,径自拉着杨飞离去。杨飞此刻身份凄惨,那两个衙役自然不会对他客气,一路上拳打脚踢,将深更半夜被人从女人被窝里拖起的气都出在这丧门星身上,是以等杨飞到了牢房被解下脚镣手链之后已然无法站起,连囚衣都没换,便被人架着推入囚室之中,他一张脸更是被打得象猪头,此刻若是放张铜镜在杨飞面前,保准会吓他一大跳,大概连他自己都不认得自己。杨飞重伤未愈,又遭此毒打,已是奄奄一息,全身上下似欲翻转一般,痛得连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趴在囚室中那仅铺着干草,勉强算张床的地上呻吟,心想老子时运为何如此之背,好不容易逃出梅兰那恶婆娘的魔掌,还没享受一天好日子,又落入官府手中,这下只怕真的小命不保。他见梅兰弃他而逃,早忘了自己先前说过之言,又骂起梅兰恶婆娘来,他哪知道梅兰现在身中唐门之毒,已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力救他。“隔壁的不要叫了,吵死人了。”说话之人声音颇大,便似在杨飞耳边大喝一般。此处漆黑一片,哪看得见人,杨飞吓了一跳,勉力爬起,四处摸了摸,三面是墙,另一面是一排胳膊粗细的木柱形成的牢门,他心中害怕,不觉大声道:“什么人?”那人答道:“都说在你隔壁了。”杨飞道:“我又没瞧见你,哪知道你在隔壁?”他头痛欲裂,连说话都极是吃力。隔壁之人道:“我们有一墙之隔,你当然看不见我,现在深更半夜,你在那鬼叫,吵得人睡不安生,你不想睡,我还想睡呢。”若是平时,杨飞说不定会忍气吞声,两人相安无事,但此刻他已落到这般田地,心中一横,大声道:“老子要叫便叫,干你屁事。”那人却不动怒,笑道:“你是犯了何事被关到这死囚房来的?”杨飞颤声道:“这里是死囚房。”那人嗯了一声反问道:“你被关进了死囚房还不知道?”杨飞想到自己已是死囚,心中害怕之极,奋起余力站起对着牢门高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喊到后面,已然泣不成声。待得杨飞喊了片刻,无力再喊时那人方道:“你叫破喉咙也没用,没人理会你的,每个关来此处之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最后还不是一个个被推出去砍头。”杨飞似已见到自己身异处之景,心中大骇,紧紧塞住双耳,意欲不听那人之言。偏偏隔壁那人似有意吓他,仍不急不徐道:“你见过人被砍头的样子没有,当脑袋被刽子手一刀砍落在地,会咕碌碌滚出老远,一双眼睛还睁得老大,颈口热乎乎的鲜血向半空狂喷而出,这时尸身才会砰然倒下,血溅当场,真是惨啊。”那人说话声音不大,偏偏杨飞塞住耳朵也能听见。杨飞闻得此言,不觉毛骨悚然,再也按捺不住,似已忘记浑身伤痛,跳将起来,大声喝道:“你还不是跟我一样。”那人笑道:“我跟你不一样。”杨飞奇道:“你不也是个死囚么?”那人道:“我虽然是个死囚,但在此已关了二十多年,可从来没有被人推出去砍头。”杨飞心中更奇,满脸疑惑道:“这是为何?”那人故作神秘道:“这可不能说,说了我就没得混了。”杨飞呆了一呆方道:“你是说你要银子。”这家伙既有办法在这死囚房呆二十多年,必有他的活命之法,虽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究竟有了一丝逃生的希望。那人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倒挺聪明的。”杨飞迟疑道:“你要多少银子?”那人道:“一万两。”杨飞差点跳了起来,一万两,那还不让他去砍头。还好那人又嘿嘿奸笑两声道:“看你这付贱样也不值一万两,这样吧,咱们打一折,一千两如何?”“一千两换一条命。”杨飞心想这还差不多,他送给王掌柜的那包银子若是在的话,说不定会有一千两,可他此刻莫说一千两,便是一两也拿不出来,只能赔笑道:“这位大哥,可不可以先欠着。”方才那两个衙役在路上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连仅有的几两碎银都被搜去了,只把两本破书留给了他,一本自然是那本紫气神功秘笈,另一本却是那客栈的登记薄。那人笑道:“我早知道你身上没有,你先写张欠条给我,再拿件东西做抵押。”杨飞苦笑道:“我现在身上别无长物,哪来东西抵押?”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小月送他的龙凤玉佩,却不知什么时候搞丢了,此刻哪来值钱之物。那人邪笑道:“你留下一只手也行。”杨飞大惊失色道:“那可不成。”那人道:“这生意可不好谈,你不留下一件东西,我要是助你逃出去了,你哪会回来送银子给我?”杨飞想了片刻方道:“我身上还有两本书,可不可以作抵押?”那人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读书考状元,要你两本破书干什么?”杨飞大感无奈道:“你何不先看看货再说。”那人沉默半晌,方道:“你先把书递过来让我瞧瞧。”杨飞道:“这里漆黑一片,我们之间又隔着一堵石墙,我怎么把书递给你?”那人道:“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杨飞等了片刻,忽见一处闪出亮光,在黑暗之中,格外显眼,连忙爬了过去,原来这囚室靠里面的墙角拐弯处的几块石砖早已松动,那人只需抽去便可露出一个可供人钻行的洞来。忽闻那人又道:“你把书从洞里扔过来。”杨飞犹豫一下,先将那登记薄扔了过去,忖道这家伙既然有法子在死囚房弄出这么大的一个洞来而不被人现,必有些来头,心中不觉又多信了几分。又过了片刻,只闻那人怒道:“臭小子,拿本客栈的登记薄来骗我,真的不想要你的狗命了。”杨飞只见黑影一闪,那登记薄又被扔了回来,闻得那人火,哪还不连连赔笑道:“另一本大哥一定看得上眼,如果你是习武之人练了定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言罢,便将那本秘笈扔了过去,心中犹自默念白师伯你莫要责怪小飞,小飞今日实在是走投无路,方才拿这秘笈作抵押,出去之后一定弄一千两银子将秘笈尽快赎出去。忽闻那人“咦”了一声,奇道:“这本紫气神功秘笈怎么会在你身上?”杨飞心道为何此人知道这本是紫气神功秘笈,但思起白向天之言,心想不能再对不住师伯了,便道:“大哥倒是识货之人,不过你不要管我怎么弄来的,我只问你这秘笈可不可以作抵押?”那人似沉思了片刻,方道:“你从那洞里爬过来,我们面谈如何?”杨飞哪敢说不愿意,连忙向那洞口钻去,心想老子今日运气太背,不断当了一回小二和乞丐,还要钻一回狗洞。哪知那洞开得太小,杨飞钻到一半屁股却怎么也钻之不过,那人看得哈哈大笑,伸手在他背心一拍,杨飞只闻得自己全身骨头霹雳叭啦一阵爆响,屁股似小了许多,这才钻了过去。杨飞只见一人持着一盏油灯站在这囚室之中,那人看不出多大年纪,一身锦衣玉袍,全身镶金戴玉,一付暴户派头,哪象个死囚的样子。杨飞爬了起来,向那锦衣人揖手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那锦衣人嘿了一声道:“你不用谢我,我是看在银子的面上,你有银子就好说,没银子免谈。”杨飞连声道:“银子小弟当然有,只是没带在身上,被抓来此处之前遗在一家客栈了。”那锦衣人道:“既是如此,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个地方,你定会信我可以救你出去。”言罢不知在何处按了一下,那囚室一块石壁无声无息的滑了开来,现出一道石门,石门之后光华大作,那锦衣人便即走了进去。杨飞跟着他进去一瞧,不觉傻了眼,这间囚室镶金嵌玉,装饰得金碧辉煌,房内四壁镶着四支儿臂粗细的蜡烛,照得房内明亮之极,地上铺着上好的波斯地毯,囚室还隔成两间,里间显然是卧室,外面这间却是客厅,西面还开着一扇窗户,正对汾河,时时有凉风袭来,这哪里是死囚室,比软香居最好的客房还要豪华三分,想必建造这天下最豪华囚室的花费都是这家伙从死人身上赚来的吧。若非杨飞刚自囚室那边爬过来,他怎敢相信这是临汾的牢房,心中不觉对锦衣人可以救他脱险之言信了大半。杨飞松了口气,此刻他方觉周身被那洞口擦到伤处剧痛无比,一跤跌坐到一张上好的檀木椅中,再也爬不起来。锦衣人将油灯放到桌上,满脸得意之色,手中持着那本秘笈,又翻了几页,忽道:“你若说出这本秘笈你是怎么得来的,我便只收你五百两。”杨飞听得又可省五百两,不觉吞了一口口水,摇摇头道:“这个我答应那人不能说便不能说。”锦衣人脸色一沈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便不救你出去了。”杨飞忽想起这人若是白向天的朋友,自己要是出卖了师伯,岂非自讨苦吃,可若是白向天的仇家,自己不说,又得罪了他,思索片刻,决定搏这么一铺,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便是不能说。”锦衣脸上满是赞赏之色道:“你倒是守信之人。”杨飞心知这一铺却是搏对了,不觉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石头落地。锦衣人忽又问道:“你是犯了何事被抓进来的?”杨飞心想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便将方才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又大觉委屈道:“大哥,你说我冤枉不冤枉?”锦衣人轻笑道:“这死囚房中所关之人,除了几个真正罪大恶极之徒,哪个不是被冤枉的,你也不要在那大呼小叫了。”杨飞叹了口气,心道你这家伙也太没同情心了吧。锦衣人虽看出他心中所思,却不道破,又道:“你明日上堂之时……”杨飞望着那扇窗户,打断他道:“我现在不能逃么?还要等明日上堂?”锦衣人摇头道:“现在风声正紧,你即便逃,官府追查起来,你能逃到哪里去,待缓过几日再说。”杨飞道:“再缓几日,只怕小弟人头不保。”锦衣人摇头道:“官府即便摆明冤枉你,也要做做样子,开堂会审,再将案卷用快马呈送京城让刑部批阅,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天半月,你到时还不是逃之夭夭。”杨飞又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这几天小弟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锦衣人皱眉道:“你死里逃生,还想不吃点苦头么?挨顿板子阴是少不了的。”杨飞苦笑道:“小弟本来就重伤未愈,方才又受了一顿毒打,早已只剩下半条命,若再过堂挨顿板子,只怕不用砍头,便即一命呜呼,那时大哥的一千两银子只怕也不翼而飞了。”锦衣人瞧杨飞一付要死不活的模样,心想恐怕大有可能如他所愿,略一沉吟道:“这紫气神功你练过么?”杨飞点头道:“小弟练过第一层,不过只练了几次,还不大纯熟。”锦衣人道:“你打坐调息给我看看。”杨飞见地上颇是干净,索性在地毯上盘膝坐好,按那晚练功之法调息起来。他丹田之内死气沉沉,毫无半分内力,引了半天,也没聚得一丝半点进来,只好作罢,望着那锦衣人苦笑道:“小弟只练成这样子,大哥看看是否行得通?”锦衣人摇摇头,忽道:“你运功方法没错,只是太过着意,反心神不宁,而且你原本没什么内功底子,一开始便练这紫气神功,连入门自然也是极难。”杨飞听得垂头丧气道:“那有什么办法?”锦衣人缓缓道:“我既然答应救你出去,自然有办法助你过得此关,你按你所会之法,再练一遍。”杨飞依言再度入定,正在拼力自涌泉穴收集暖流之时,忽觉背后命门穴传入一道极为浑厚的内力,方知锦衣人是在助他练功。耳边只闻得那锦衣人道:“不要分心,专心练功。”杨飞回过神来,收敛心神,这时自涌泉穴再度涌入久违的暖流,他轻车熟路,导入丹田后再在全身奇经八脉逛了一圈,再回到丹田之时,却听那锦衣人道:“你资质颇高,这么快便练成第一层,时间不多,接着练第二层。”杨飞正想说我第二层还看都没看过,怎么练,却听那锦衣人已轻声念了起来,正是紫气神功第二层的口诀。那锦衣人似对紫气神功极为熟悉,每每杨飞遇到不明白的穴位和法门之时,他已预先指出,又过了一个时辰,杨飞只觉体内真气尽数散入全身经脉,而丹田之内却空空无也,这正是紫气神功第二层初成之兆。杨飞短短一个多时辰之内便即练到第三层紫气神功,已然心满意足,正欲收功之时,又闻那锦衣人道:“再练第三层。”杨飞不觉苦笑,心想临阵抱佛脚也不是这么个抱法吧,但闻得锦衣人开始念诵紫气神功口诀,只得继续练了下去。紫气神功第三层却不象前面两层那么简单,需得将散入经脉之中的内息逆运再度汇入丹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杨飞每每将内息经过一处处穴位之时,那处便似一道闸门拦住,只能缓缓一丝丝流过,要尽数流回丹田,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他心中正在疑惑,却闻锦衣人道:“这便是武林中人常说的打通穴道,紫气神功需得练到第七层才会将全身穴道一一打通,那时神功才算大成。”杨飞闻得要练到第七层,心想我还不得练死,忽又想到,这些内息难道只能走经脉,而不能走其它地方么,他既有此意,说干就干,将真气散到经脉之外,蓦地向丹田运去。锦衣人一声大喝“不可”,杨飞只觉全身一震,立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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