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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宁被宋柚扶着,去了一楼宿管的门前,迫不得已敲了敲门。
“阿姨,我舍友手受伤了,能开一下门吗?”
五分钟过去了,好在终于出了宿舍楼。
外面漆黑一片,偶尔校园的路边有些绿色的灯亮着,气氛阴森森的,时而传来呼啸的风声,衬得愈加恐怖。
江稚宁瑟瑟发抖着,撑着往前走:“柚子,还好有你在。”
“没事儿,别怕,没有鬼的,况且我功夫那麽厉害。”
她笑着,仿佛在驱散这种漆黑恐怖的感觉。
校医院也已经关了门,好在门口有紧急拨打电话,宋柚打了好几遍,有个看门值守的大爷披了件外套,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怎麽了?”
“爷爷,我舍友手受伤了,医生在吗?”
“等等,我去喊他。”
几分钟后,在医务室,又看到熟悉的校医,江稚宁有些欲哭无泪。
“丫头,又是你啊?”
有的人可能大学四年都去不了校医院一趟,她这大一上学期还没结束,已经快成为常客了。
江稚宁很怕疼,性子很娇弱,但一直隐忍着没哭出来。
还有心情拍了一张校医院的图,以及自己伤痕累累的手。
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深夜一点[泪]】
发完她就等着校医把扎进去的暖壶碎片挑出来,以及处理烫伤。
全程宋柚一直在一旁陪着,脸上满是担忧。
校医拿好了工具,带上了老花镜,声音带着几分镇定人心的感觉:“丫头,别怕,我尽量轻点挑出来。”
江稚宁平常打个针,都要全家人连哄带骗的,十三岁的时候打疫苗还抱着柱子死活不去。
她咬着下唇,突然有些害怕。
但手上被扎进去的血还在缓缓地流淌,烫伤的地方红肿一片。
她能活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爷爷,您挑吧。”
她闭了闭眼,在一碰到伤口的时候,她就疼得吸气了好几声,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忍着没叫出来。
像是经历了一番酷刑。
等到手被包扎好,又上了烫伤膏,用纱布缠绕完,已经快两点了。
江稚宁脸上也有泪痕,眼圈红红的,但硬生生的一声没吭,没露出半分软弱来。
刚从校医院出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乘着漆黑夜色,在不停地靠近。
“柚子,我是眼花了吗?”
宋柚也有些茫然:“好像,真的有个人过来了。”
江稚宁牙齿都在打颤:“是鬼,鬼吗?”
宋柚紧紧地抓着她:“马克思主义原理上说,世界是物质的,没……没有这东西吧。”
“要不,我们跑吧?”
深夜两点钟,本就是最恐怖的时候,况且这时候的校园漆黑一片,只有诡异的绿色的灯在微弱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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