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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最后（第2页）

这样，得到答案就仅仅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罢了。

就这么走着，走着——

脑袋已经容不下其他想法了，换言之，现在已经无法思考。

因为身下的鲜血，还是这些仍然保持新鲜的血肉。

不，都不是。

他很明白，只是不想承认。

能关闭自己大脑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很清楚，如此畅快，身体各方面仿佛都在迎来飞一般的雀跃。

“眸——”

巨牛的巨吼依旧是那么地有力，长长的过道间，可以感觉到奔来了十几头。

空气中弥漫的血味不断刺激着它们鼻腔上的黏膜，神经传导间，蕴藏在血脉中最原始的本能被彻底唤醒。

本身就已嗜血，现在又如此狂烈。

不用看，连听都不需要。仅仅是走着就能感受到那没有任何原因，却仿佛能够无时不刻都在冲击灵魂的杀意。

危险，按巨牛奔跑的度，这个距离。下一秒后，那些锋利的犄角就会贯穿自己胸膛了吧。

是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停过。

快，死了呢。

是的，快死了呢。

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呢？明明眼睛里倒映着冲击力如此之强的画面。

麻木了，还是——

他走了上去，不急不慢，鲜血逐渐染红了他黑色的衣襟。

牛群嘶吼着，血味弥漫下性情变得更加的狂暴。暴躁之中，大脑冲血的它们已经不分敌我，周身一切的活物都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

长刀划过动脉，对着空气喷出巨量的鲜血。血淋在他们的脑袋上，搅拌舌头仔细品尝着自己。

混乱之下，一头又一头巨牛接连不断地倒在地上。

全都紊乱，连自己也陷入了其中。

他仍旧在走，脚尖仿佛尘土般点缀在地面上。

在干什么，他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心脏几乎没跳动几下，血液却流动的更快了。

我这是在哪，面前飞过的，是血珠吗？

就像是在云朵之上行走，双手已经化作了翱翔的翅膀。

血腥弥漫开来，屠杀，开始了。

阵阵冰霜凝结在手上，将幻想中的翅膀具现为怖寒的剃刀。

双脚滑行着，在地面上扬起一颗颗微小的尘土。

牛角划过胳膊，借着力道飞向空中。旋转着，飘舞着，洒落下——

伸进血肉，分开骨头，扯开内脏。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转瞬之间一气呵成。

前所未有的感觉，深入骨髓般的酥爽。

这是什么，出生之后从未体会。

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地面上就重新多了几具尸体。

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啊！？

巨牛狂躁着，全凭身体中野性的本能支配着自己。眼神变得愈加的兴奋，流露出无穷无尽的渴望。反之，他也是如此。

被支配着，现在，他是被自己所支配着。

生死搏斗，朦胧间，残存的意识如此认为着。

为了活下去而与这些疯的畜牲竭力搏斗，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是的，很正常，现状也即是如此。

现在仍旧在欺骗着自己！？不，没有人能欺骗的了自己。也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欺骗自己。

动作很流畅，是效率最高的一种手法。

但也很残忍。

牛的生命结束的很快，也最为痛苦。

享受！？求生！？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

此时此刻，也许已经完全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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