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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睜開眼,對上杜長蘭那張清俊的笑臉,「要不要抱。」
杜蘊含著點心用力點頭,手腳並用爬到杜長蘭懷裡,靈活的像只小猴子。這時也不嫌豬下水臭了,牢牢摟著杜長蘭的脖子,委屈巴巴道:「爹,嘴疼。」
杜長蘭一手拎物,另一隻手抱著他,讓兒子張開嘴,「牙還在,只磕破點皮,睡一覺就好了。」
杜蘊吸吸鼻子,結果扯動鼻頭的擦傷,痛的他眼淚花又冒出來了。
杜長蘭輕描淡寫問:「吃過豬肝沒?」
小崽兒眼淚一滯:「啊?」
「沒吃過啊?」杜長蘭眉梢一挑,眼裡含著揶揄,話卻很柔和:「今晚讓你嘗嘗。」
杜蘊眼珠子瞄向木桶,他爹不會說的是木桶里的東西吧?
他不是很想嘗……
小孩兒狗狗祟祟偷瞄他爹一眼,捧著點心小口小口抿,不吭聲了。
杜長蘭看破不說破,回到奉山村時,靜謐的村子一陣熱鬧。
「長蘭去哪兒了,最近都沒見你。」
「喲,還買了豬下水和酒?要不少錢罷。」
「長蘭攢的私房錢都花光了哈哈哈哈哈……」
村民的打此起彼伏,這種太過直白的高頻問話,杜蘊仍不適應,他沉默的趴在他爹肩頭。
有婦人高聲道:「蘊兒這麼大了還讓爹抱,也不叫人?」
杜長蘭感覺小孩兒摟他更緊,笑道:「小孩兒路上摔了一跤,正難受。」
問話的婦人不以為意:「又沒缺胳膊斷腿,多大點事兒。」
杜長蘭臉上笑意淡了,敷衍兩句,大步越去。
忽然幾道人影飛快衝向他。
「小叔,你終於回來了。」
「小叔,我好想你啊。」
「小說,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小叔,小叔……」
杜長蘭腦瓜子嗡嗡,差點以為自己置身鴨廠,怎麼能這麼吵吵。
他將豬下水和酒罈子遞給侄子們,抱著兒子進院,與院門後的杜老娘碰個正著。指定是外頭剛有動靜,杜老娘就留意了,又在小輩前強撐面兒。
杜長蘭放下杜蘊,笑道:「娘,我好想你啊。」
杜老娘瞬間繃不住嚴肅臉色,展笑顏開:「這麼會子不見,什麼想不想?」
她親昵的拉著小兒子的手往堂屋走,杜老爹坐在上,看見小兒子差點起身,又瞥見身邊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忍耐著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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