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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嬷嬷小跑追上，扯住女子衣角，恨铁不成钢道：“柳娘，你这是作甚？”

  柳娘冷淡地看她一眼，抬了抬饭菜，漠然地回：“送饭菜给梓娘姐姐，她病了。”

  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柳娘再道：“梓娘姐姐几日后便要接客，若是一病不起，对百凤有害无益。”

  老嬷嬷眯着眼打量着她，意味不明地说：“只有这个原因？”

  像是很无奈，女子笑，反问：“嬷嬷，我为何要撒谎？”

  听雨主与百凤老鸨认识多年，关系非比寻常，一直以来相互扶持。

  沾着百凤身后靠山的光，这才有了闻名于京城的听雨。

  若不然，自听雨主的爹死后，没了有力的支撑，听雨可能早就被其他戏拆骨入腹了。

  至于听雨主为何与老鸨的关系交好，无人知。

  话说她们年龄相差甚大，也谈不上是京城那种闺密挚友，着实叫人疑惑。

  这也是老嬷嬷不太想柳娘与梓娘走得太近的原因，毕竟这样，会对她不利，容易引火烧身。

  身处烟柳之地，确实该自私一点儿。

  老嬷嬷与柳娘相处十几年了，算是看着对方长大，她膝下无人，把柳娘当半个女儿多加照顾。

  因柳娘自小长相丑陋，她在百凤的日子过得很惨。

  对此，老嬷嬷于心不忍，向来会指点一二，不让其过得太难。

  百凤里的女子也各司其职，容貌尚可的去接客，样貌丑陋的留在后院干杂活。

  柳娘属于后者。

  虽不用接客，能保全清白之身，但老鸨和百凤姑娘对柳娘极其不好。

  原因无他，柳娘容貌难看是次要的，关键是还不会低头讨好人，性子太倔强。

  三番五次驳老鸨的面子，不知受了多少罚。

  老嬷嬷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

  了解柳娘的性子，老嬷嬷知再多说也是浪费口舌：“柳娘，送饭便送饭，旁的少说为妙，可记住了？”

  柳娘缓和了脸色：“嗯，嬷嬷放心，我把饭菜放下就出来。”

  而躲在角落里本来还担心被现的扶月听了柳娘的话，眼一亮，暗道：天助我也。

  正愁花好大一番功夫或许也不一定能寻着梓娘的房间呢。

  现下看情况，只需跟着这个柳娘，便可轻轻松松找到，不用像无头苍蝇乱飞。

  只不过要是梓娘生病的话，此时应该在房间休息，即便找到了，今日怕是也无法进去。

  扶月顿觉查案是非常苦力的活儿。

  暗地查一人便要花费不少的精力，幸亏季玉泽答应帮忙，否则光靠她一人怕是很难成事。

  另一头，老嬷嬷看了眼天色，似乎还有事要办，没空再管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