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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受氣媳婦惡婆婆

戚蘭時最終也沒有等到欒華的回答：因為她昏過去了。

對此戚蘭時的反應是……不應該吧？

她先是在欒華的臉上輕拍了兩下，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實在是沒什麼人性，將聲音和力氣都放輕柔，小聲叫著欒華的名字。

「怎麼會暈過去？還沒有刺激到這個地步吧？」戚蘭時有點自我懷疑，但不多。

她想給欒華測個體溫，但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溫度計這種東西，於是將重點放在了系統身上：「你們應該能測一下欒華的身體數據吧？她這是怎麼了？」

系統只給出一個籠統的回答：【沒生病。】

戚蘭時放下心來，「幸好不需要上演半夜送她去醫院並且溫柔守候的戲份，這和加班又有什麼區別？」

她捏著欒華的臉觀察了一會兒，給欒華簡單擦洗了下身子。中間欒華有清醒的跡象，戚蘭時握住了她的手，說：「繼續睡吧，沒事的。」

昏昏沉沉中，欒華只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恍惚。手臂上傳來濕熱的觸感，她扭頭，看到戚蘭時正低著頭擦拭著她的身體。

此時此刻，就連戚蘭時的聲音都變得更加柔和動聽，欒華眼皮更加沉重了，又一次合眼睡去。

「幸好沒醒，嚇我一跳。」戚蘭時鬆了口氣，「趁她睡著了，我退遊戲下播，明天還要上班呢。」

打工人，時刻都要小心謹慎，還要掐算時間。萬一劇情進展到關鍵時刻，鬧鐘響了怎麼辦？

戚蘭時在退出遊戲之前，重躺在了欒華身邊：欒華就算沒有生病，她在不舒服是肯定的，這時候的陪伴非常重要。

白月光只是一個虛幻縹緲的形象，但她不同，她是真切的，是鮮活的，她要完全代替掉欒華加諸在白皎身上的形象和光環。

戚蘭時從全息艙醒來時，劇里上班還有三個多小時，她可以接著休息。

她先是看了眼後台的打賞，又翻了翻彈幕池和增粉絲，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人。

暫時沒有被戚曉東發現的跡象，可以繼續正常直播。

她和守到現在的觀眾們打了招呼，之後打著哈欠表明自己真的很困了，隨後關了直播，一覺睡到鬧鐘響起。

戚蘭時感覺自己真是有點怠惰了，之前覺得上班雖然枯燥但這就是她要的生活，現在起床上班都需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她關掉鬧鐘坐起身，盯著自己的腿看了一會兒，隨後一點點挪著腿下床。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跛腳帶給她的感受，還是讓她心裡不受控制地產生了落差。

在遊戲裡待好幾天，現實中不過一晚上，在她的視角，她大部分時間都擁有一個虛假但健康的身體，現實中殘缺的自己反而會讓她不習慣了。

但，假的始終是假的，成不了真。

「打完欒華這條線，拿到一部分獎金之後，這遊戲就別玩了吧。」戚蘭時心想，「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覺得遊戲比現實要強得多，從而沉迷在虛擬世界裡。」

她簡單去洗漱了一番，臨出門前看了眼手機，又有一個好友申請，還是戚曉東的小號。

「真是個晦氣東西。」戚蘭時皺眉，臉上的煩躁顯而易見，直接把戚曉東拉黑了。

她騎著電車去工廠，剛換上制服就被組長叫走了。

「小戚啊，你工作也有一年了，除了每個月一天的假期之外，你一天也沒休息過啊。我給你批幾天假，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戚蘭時挑了下眉。

「是我給廠裡帶來了什麼麻煩，還是我自己有麻煩了？」她反問。

組長本來沒想把話攤開來說，但戚蘭時這麼直接，他也只好說實話了，「是上次採訪你的那個記者，說是上次的稿子有問題，要再寫一稿。」

組長太明白這種男人在想什麼了，他把其他員工推出去接受採訪，但戚曉東點名就要戚蘭時，搬出的藉口一大堆：什麼採訪人員不能輕易更換、戚蘭時更具有代表性、不要因為私人恩怨耽誤公事之類的。

聽著冠冕堂皇，其實一句人話都沒有。

組長應付得煩了，決定直接把戚蘭時支走。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戚蘭時點頭，「是我給廠里添麻煩了，實在抱歉。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讓我來解決。」

「不用，你出去玩幾天就好了，這種小年輕我見得多了。」組長冷哼一聲，表情里充滿了對戚曉東的不屑，「不就是看你一個小姑娘，無親無故的，覺得你好欺負嗎？這種人沒什麼本事的，過幾天連耐心都沒了，不用管他。」

戚蘭時知道組長是一片好心，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說：「如果他糾纏不清的話，還是告訴我，我來解決。」

在組長的點頭下，戚蘭時只能被迫休假了。

一離開工廠，她就開始漫無目的：她已經習慣用工作來充實自己，驟然空閒下來反而給她帶來了不真實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在這裡，她沒朋友沒親人，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她的人生被虛無充斥著，唯一能用來打發時間的……居然只剩下遊戲了。

那個她剛剛才說了，打完一個結局就不玩的遊戲。

戚蘭時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向現實低頭，回家上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