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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三生死关头谋自救（第2页）

杨都尉走后，赵公公犯难了。且不说自己下不来台，只是这不用刑，婉儿不肯招，审不出案子天后那儿又无法交差，咋办？

赵公公左右为难，一个瘦猴脸的太监见赵公公为难眼珠子便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斟酌衡量什么，而后上前献策。

赵公公一听嘴角露出了笑。

“小时候我爹一出门，我后娘就用这个法子折磨我，身子不留半点伤痕，我告状爹也不信。”瘦猴脸太监见赵公公笑了很是得意。

原来瘦猴脸太监建议给婉儿上烤刑，大热天的让婉儿烤火，既不是酷刑又不留痕迹。

“大胆，公公这是要抗旨吗？”婉儿见取来铜烙便大声怒斥。

“老奴不敢，就是借十个脑袋给老奴，老奴也不敢抗旨！老奴只是怕婉儿才人给冻着了，给生个炭盆暖和暖和。”赵公公阴阳怪气道。

这大热天的，生炭盆绝不是为了取暖，可婉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很快，在一个不到三平方米的屋子里生起了炭火，婉儿被带进去，太监们轮班在里边看守，每班次不过十分钟，可每个人出来都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婉儿浑身湿透跟水里捞出来一般，头尾端滴着汗水。

第四个轮到瘦猴脸太监，他看着婉儿的嘴唇干得裂成一道道干皮，随便触一下就能流出血来。

“渴吧！招了就不用受这份罪。瞧瞧，水就在你身边。”瘦猴脸太监说着把屋子里的一桶清水提到婉儿眼皮子底下。

婉儿喘着微弱的气息，连看也没看他提过来的水。那瘦猴脸太监似乎不甘心，又拿起勺舀了满满一勺然后自己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还有意放大吞咽水出来的声音。

婉儿没有看，但她的喉管蠕动着咽了一口唾液，可哪里还有唾液咽？浑身的水分早已被蒸，她只感喉管干干的被东西扯住一样生疼得要冒火。

“就不信你能挺过渴！”瘦猴脸太监换班时狠狠地瞪婉儿。

第六个轮到陈公公。

婉儿依然没有睁眼，她打定以死洗冤。

“哎呀这水真甜呀……”陈公公把水舀起来又高高地倒进桶里，水便出哗啦啦的声响，又不停地说着诱惑的话。

婉儿依然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一眼。陈公公也不知是心善，还是别有目的，他突然舀一瓢水递到婉儿嘴边，压低声音说“快喝”。一边又高声劝招供。婉儿张开嘴贪婪地咕嘟咕嘟就喝，可喝到第三口，由于喝得太急又太大口，给呛了。

婉儿呛得直咳嗽，这可把陈公公给害苦了。

赵公公进去一看，婉儿嘴边滴着水痕，脚尖处湿了一小块，他立马明白生了什么。

“把他捆了乱棍打死！”赵公公大怒。

“饶命啊，奴才这都是为大人好啊！奴才看她快不行了，怕她万一死了您老要担下抗旨的罪名呀。”陈公公连滚带爬哭着求饶。

“不能相信他的诡辩，此人留不得。”瘦猴脸太监立刻跳出来说。

“你出的烂招，现在骑虎难下，岂不是害了赵大人？”陈公公反唇相讥，他要把火烧向瘦猴脸。

赵公公想想也对，他不由得怒目瘦猴脸太监。

“胡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恐怕此时她已招了。我看是你心怀鬼胎，企图更换门庭吧？”瘦猴脸太监也不是吃素的，他一针见血戳破陈公公的小九九。

陈公公确实有这点小九九，不觉心神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

“你血口喷人！我是为赵大人着想，你明明知道天后有旨不得用刑，你还撺掇大人变着法用刑，我看是你别有用心，害人不露痕迹！”陈公公再次反击。

“都别吵了！容咱家想想。”赵公公好像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非。

“大人，此人巧舌如簧，心机深重，留不得。”瘦猴脸太监附着赵公公耳根说。

赵公公喝退他，眼珠子在每个太监的脸上溜了一圈，最后决定把陈公公交由瘦猴脸太监处置。

瘦猴脸太监很是得意，他吩咐把陈公公捆绑到铜柱上去，婉儿一看这陈公公还能活命吗？不行，我不能让他因我而死，我得救他。

“放开他，是我愿意招他才给水喝的。”婉儿突然说。

“你愿意招了？”赵公公两眼亮。

“本来是骗他的，可现在想想他与我无冤无仇，何必拖他垫棺材。”婉儿叹口气说，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可我要当着天后的面招，不然即使招了也要反悔。”婉儿说。

赵公公心想这个条件对自己有利无害，一来省的得罪陛下，毕竟是陛下的才人，二来不用担心婉儿悔供，于是不假思索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