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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醒他，&1dquo;我是有职业道德的。我不会出卖病人的隐私。”

  &1dquo;他若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打听来也无妨。”理由多着呢，又补充，&1dquo;前些天的克米亚大厦爆炸案知道吗？”

  &1dquo;全玛莱巴的人都知道。”

  &1dquo;玛莱巴这一年来治安很不好，你出门多多注意。”

  我觉得奇怪，问：&1dquo;平头老百姓，谁打我主义？”

  他叹气，也没说。他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人，我便不再多问。

  我回家看母亲，我总在周末去她那里吃饭。她也是寂寞的，大都市里寂寞的人太多，好像任何一个人拿出来一分析，都是寂寞的。

  这就是所谓都市病了。

  我一走进屋子，就听到那台古董流声机在放着一老歌。一个女声如怨如泣地唱着：

  &1dquo;回忆过去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

  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

  qíng难了&he11ip;&he11ip;”

  我心中隐隐一动，呆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这歌小时候常听。

  母亲从里屋走了出来。她今天穿一件雪青色旗袍，身段一点没走样。懒洋洋地伸手给窗台上的晚香玉摘去枯叶子，边问：&1dquo;路上还好吧？刚才闻里说二环出了车祸瘫痪了一半。”

  我笑：&1dquo;你成天只管你的花。二环重建的时候改道了，来你这不往那里过。”

  她对一旁的老仆人笑：&1dquo;我是不大出去走动了。”

  老仆人为女主人说话：&1dquo;不出去也罢。最近治安突然坏了起来，太空港都有抢劫杀人事件，政府大厦门口路灯下站着流莺，简直倒回去了7o年！”

  我笑起来，问她：&1dquo;这放的是什么歌，怪好听的。”

  &1dquo;叫《不了qíng》。”母亲回答。

  呵！仿佛是旧上海的歌。

  &1dquo;善雅是什么时候回来？”

  &1dquo;周末。”我说，&1dquo;祖母要过生了，整岁，她再不乐意，也是要回来意思一下的。”

  saiya极不喜欢祖母，不过说起来她喜欢的没几个人。我都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我，我们做朋友，是在林宅没有选择的选择。

  &1dquo;你们都不喜欢老人。”母亲叹气，&1dquo;她其实很寂寞。”

  我可是怕了寂寞的人了。人人都说他寂寞，需要人陪，我寂寞又是谁来安慰呢？

  我问母亲，&1dquo;哥哥说是放了酒在你这里，我先拿去喝了，回头给他说。”

  母亲宠溺地笑，&1dquo;鬼丫头，你自己和他解释，我不管你。”

  她的确渐渐不理任何事。父亲去世2o年，子女长大成人，可以照顾自己。她卸下重任，退居二线，悠闲养老。

  若没有母亲，我和关风该如何熬过失牯的岁月？

  我翻吧台，&1dquo;白兰地，杜松子，拿破仑，喝都喝腻了。”

  母亲在身后叫：&1dquo;我的小祖宗，你这话是女孩子说的吗？”

  &1dquo;我哥把酒放哪里的？”

  母亲从小冰柜里拿取出一瓶威士忌。

  我揶揄地笑，谁稀罕威士忌？

  &1dquo;不要小瞧这瓶酒。”母亲说，&1dquo;这就是&1squo;一生钟qíng’，劳伦斯哈德威斯公爵家地窖里的珍藏，世面上足值3ooo多金。你爸爸在世的时候也只喝过两瓶。”

  &1dquo;3ooo金换一生的钟qíng？”我冷笑。

  母亲幽幽叹一口气，&1dquo;有时，生命都换不来一生的钟qíng。”

  我从母亲那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