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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对方脸色一僵,他心里闪过一丝别扭、愧疚,但并没有安慰或者解释,而是径直进入房间、关上房门。
无论周俊柏有何种想法,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和人保持距离,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做破坏余博衍安全感的事……
傍晚,方识晨下楼,周俊柏竟还没有离开,当着方陨的面他不得不“逢场作戏”。
晚餐席间,方陨总是不遗余力夸赞周俊柏。
“前锋后继有人,小周虽然不是你爷爷的长孙,但是论能力,年仅二十已能做出重要决策,将来是干大事的料!”
“方爷爷,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周俊柏倒是谦逊。
“不用谦虚……”
见方识晨在一旁不搭话,方陨察觉什么一般,问:“方宝宝,不高兴吗?”
他赶紧摇头,“没有,爷爷,我也不懂金融经济,听你们说就行。”
“你和小周是在闹别扭吗?”方陨极为和蔼,“小周是个好孩子,平时一边上班一边上课,空余时间还要用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识晨,你们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年轻人哪有什么隔夜仇?何况你们还是一起长大的。”
“……”
方识晨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俊柏不愿他为难,“方爷爷,我和识晨的关系一直很好,我来陪您并不全是为了识晨,最主要的是和您下棋能学到许多。”说话之余还冲着方识晨微笑。
方识晨没有办法只能笑着回应。席间看着竟其乐融融起来……
周俊柏选择留宿,于是饭后陪着方陨听戏。方识晨不愿面对他,依旧找借口独自回房。
临近十一点,他预备结束和余博衍的视频通话。
两人腻歪、絮叨近一个小时,终于肯缠绵着互道再见。
“老公,我很听话,你不用担心我……”
“老公,晚安……”
刚挂断,他还沉浸在和恋人温存的余韵之中,房门突然被敲响。
由于心情好他没有多想,打开门见到人后,扬起的嘴角却不自觉回落。
周俊柏在外站了好一会儿,等里面结束后才打扰。看清方识晨的变化,他心中不甘、怨憎,面上却故作平静。
“识晨,你和余博衍还没有分开?”
“……你偷听我说话?”方识晨明显不悦。
“没有。”他立即否认,“别墅隔音还不错,只是你太过投入,又丝毫不防备,我耳朵还年轻,不用刻意也能听见。”
方识晨不想听他多说,竟有些不耐烦,道:“没什么事我要睡觉了,慢走不送。”
周俊柏拦住欲关闭的门,“识晨,为了你好,早点对余博衍死心吧,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
见人沉默,他再次低声劝导:“方宇坚持不下去了,下个月会进行财产清算。不过你不用担心,前锋已经做好收购方案,必要时会尽最大能力保住方宇。”
方识晨早有预感,但依然感到震惊、无措。他瞪大双眼盯着周俊柏,思考话语里的真实性。
“你放心,有我在!你安心读书就行,方爷爷我会帮你照顾,方叔叔我也会看着。”周俊柏眼神逐渐隐晦,“识晨,我不图什么,我和余博衍不一样,我不会让你为难,可以一直静静看着你,并且……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不,这与他无关。”方识晨强装镇定:“周俊柏,你和我爸爸总是瞒着我,又都说为我好,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俊柏猛的气血翻涌、心跳紊乱,挣扎一会儿决定破罐子破摔,第一次告白:“识晨,你真的看不出我的心意吗?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但是我很珍惜我们的情谊,所以轻易不敢说出口,害怕你会……”
“对不起,我必须拒绝你。”方识晨坚定打断,“我不想骗你,但我的确不会喜欢你,这就是我的答案。方家的事我不懂、也管不了,我很感谢你一直帮助我爸爸、替我陪伴爷爷,但我不会答应你什么。”
周俊柏猜到结局,但没想到是如此干脆、毫不留情。他喘着粗气、胸腔起伏程度渐渐夸张,难过、愤怒和不甘交织冲撞,使他一时无言。
见他沉默,方识晨仍然坚定:“我已经告诉你我的想法,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今晚的事就当没有生。当然你有权利远离方家所有人,爷爷那边我也会说明,不会让你难堪。”说完再次动手去关房门。
周俊柏沉着脸阻挡,尽管不甘心,但现下还不能轻举妄动。
“你放心,我原本并不打算表明,默默守着你这些年已经让我很满足。方叔叔和方爷爷是我的长辈,我照顾他们与你无关,你不用有负担。早点休息,晚安!”
方识晨不答,这次彻底关上房门。
看着相似、紧闭的画面,周俊柏忍不住自嘲,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方才隔着门听不太清楚,但他确实听见甜软的“老公”二字,心生妒意导致冲动告白。
他不惜将自己包装成情圣,这人却依旧不留情面……
僵站了一会儿,周俊柏似乎想通、转身离开。
反正他也撒了谎,而方识晨投向他是迟早的事,他有耐心。况且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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