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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一分,我痛百分。若他痛百分,我自是要痛万分的。前思后想,我决定主动承认错误:“苏大哥,你不要生气,瑶瑶知道错了,瑶瑶不应该跟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就算要罚我跪算盘跪搓衣板晚上睡地板都可以,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不过就是听了个小曲儿,问了个花名儿……”苏越清凝视我,释然地浅浅一笑。我只觉得那一笑啊,真真是风华绝代,把花儿都笑开了。他放下药盒,习惯性地握起我的手为我诊脉,边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只是担心罢了。”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相信我的。我嘿嘿嘿嘿笑起来,问:“真的不生气?”他抿嘴微笑道:“嗯,不生气。”我立即厚颜无耻地补了一句:“那今天晚上还能抱抱吗?”这几天我一直借口晚上做噩梦非要苏越清陪我一起睡,他欲迎还拒了一番,或许在心里盘算着石凳兄之死对我造成的刺激较大,并且确实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便只好答应。从前他陪我睡觉都是我在床上睡,他坐在床边陪,我睡觉他看书,等我睡着了他再离开。可这次不一样,本王我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挤出两滴眼泪,死皮赖脸地要他陪整夜。陪整夜,这是一件比较微妙的事。第一夜,他在我床边坐了整夜,我整夜没睡,早上起来双双变成熊猫。吓得圆润大喝一声,连退三步。第二夜,他在我床边坐到三更,我一不做二不休,硬把他拽上床。他半推半就,却是和衣而睡,与我楚汉河界。第三夜,倒是他很有自觉地乖乖爬上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心里淫、笑三声,喜滋滋地帮他铺好被子,扶他躺下。(众人: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在陪他睡?本王:自己人,一样一样。)原本两床被子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并排结构的方式共存,可到最后,都会被我千方百计地搅成上下结构——就是一条在床上,一条在床下。春寒料峭,小觑不得。这样一来,我就一边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一边手脚麻利地往他被窝里钻。之后嘛,摸摸抱抱吃吃豆腐之类的娱乐活动,自然就免不了了。起初他还会反抗,可只要我“哎呀疼哎呀疼”地嚷几句,他就立马缴械投降,乖乖地任我摆布。一想到苏越清喜欢的姑娘都没有跟他同床共枕过,本王就心花怒放,凤颜大悦。唉,本王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皮没脸色胆包天了,哈哈哈。黑灯瞎火的夜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猜一定跟现在差不多——耳根子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俗语有云:瓮头里着火——闷烧(骚)。哎呀呀,这话说的果真是千真万确。我们苏神医外表淡定禁欲,实则内心热情似火。哈哈,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本王心里不禁一阵淫、笑,一阵荡漾。苏越清眼波潋滟,羞赧别过脸,微微点了一下头,同时说了一句:“瑶瑶,你口水掉下来了。”我一呆,淫、笑变干笑,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唇角。估计他现在看我,就是一头眼冒绿光的女色狼,随时要将他扑倒了吃干抹净。“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门。我扫兴地过去开门,却见是一个有些脸熟的侍卫,抱拳道:“小的见过王爷。关于密件,张大人有些事相请问王爷,请王爷随小的走一趟。”作者有话要说:【防抽搐备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位石凳兄竟是大有来头的。他生前是兵部侍郎家的管事,名叫石磊。据说他手上持有什么重要的密件,此番一死,不仅密件下落不明,还牵扯到朝廷重臣。难怪如此兴师动众,害我醉仙阁迫不得已停业协助调查。我向来不管朝中之事,这些也不过是圆润从别处听来的墙角。不过听到的一刹那我还是颇有感慨的,石凳兄在京城怎么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也会因为失恋而躲到茅厕边上抠泥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的爱情与地位是没有相关关系的,身份再显赫的人也是会被甩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你甩我,就是我甩你,终归是甩来甩去。你甩了别人,总有一天也会有人来甩你,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就好比我从前拒绝了那么多大臣的儿子,现在也被苏越清给拒了。有道是一报还一报,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人们都说上天是公平的,六根不全的人总是在某件事情上具有超凡的能力,比如说,历朝历代的东厂都是由太监领导的特务机构,来无影去无踪,杀伤力极强。而这个事实体现在圆润身上便是他那举世无双、无人能及的八卦功力。三天过去了,从未有人来向我问话,舅舅和魏丞相不曾再来,就连说好的袁君华也没有出现。好像大家都忘了我这个协助调查的王爷的存在,我不禁有点惆怅。看吧,人都是很贱的。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有苏越清陪,这些闲杂人等不出现更好。没事我就爱吃吃他豆腐,顺便摸摸抱抱调戏调戏什么的。估计他是念及我身体不好,也就半推半就没做什么实质性抵抗。看他粉面含嗔,梨花带雨的羞涩模样,我的一颗春心就忍不住荡啊荡的,好像柔波里的水草。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神仙般的痛快日子过了三天,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我明明是要挟苏越清私奔不成,只好自奔,到头来反倒是他送上门来做三陪,陪吃陪喝陪睡(很纯洁地陪……)。这个事实可以从侧面证明人是很贱的这个真理。难不成他是看了我的信幡然悔悟,决定洗心革面投入本王的怀抱?想到这里,本王我就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如今醉仙阁全面戒严,所有上到小倌、歌姬、舞娘,下到丫鬟、杂役、打手,没有张熊的手令,谁都不许出去。除此之外,每日不停地有人被传讯,弄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第四日,苏越清出去抓药,圆润在我的授意之下继续去听墙角。留我独自一人在房里喝着小茶、听着美人唱的小曲儿,心不在焉地瞟着隔壁生意兴隆的怡红院。那鸨母自从上次被我恐吓要辞退她之后一直很作乖,今儿挑了特意两个醉仙阁的头牌小倌来陪我。说实话,这俩确实是难得一见美人儿,一个是纤细俊秀楚楚动人美男,一个是魅惑不羁风度翩翩的型男,用以蛊惑世人足矣足矣。可在我们苏神医卓然出尘的风姿面前,那还差得远矣远矣。“你俩叫什么?”我放下茶盅,笑眯眯地问。毕竟现在我是醉仙阁的老板,这俩是我的摇钱树,以后发财可都指着他们呢。美男弱弱道:“回王爷的话,奴家叫碧溪。”型男淡淡道:“奴才天夜。”我满意地点点头,各有各的特色,醉仙阁果然是多元化经营。我算了算时辰,望一眼紧闭的雕花木门,微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俩先回去休息吧。”谁料,我这话刚一说完,外头便传来一阵摔锅砸碗的吵闹声。圆润慌慌张张破门而入,见了两个小倌侍奉在左右,两眼一闭,嚷嚷道:“王、王爷,奴才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您、您办您的事,等您忙完了奴才再禀告。”话是这么说,他却一点也没要出去的意思。我一愣,本王这厢衣衫整齐地坐在这里,两位头牌美人毕恭毕敬站在我旁边。心未动手未动眼未动,既没宽衣解带又没肢体接触,这,能办什么事?我拍一巴掌圆润的后脑勺:“你倒是看见什么了?瞎嚷嚷什么?有话快说,有……”三个字刚到嘴边又被我生生咽下去了。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二位美人,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身为老板的形象,不文雅的话不能说。圆润摸着被我敲疼的脑袋,道:“回王爷,奴才方才听人说,那石磊私藏的密件就在这醉仙阁内,皇上下令彻查。王大人说,密件事关国家安全,就是掘地三尺,也定然要把密件找出来。这会儿御林军统领谢将军率人来搜查醉仙阁,每一间厢房都要仔细检查。”我翻了个白眼:“要查就查,你慌什么慌。”语毕,我推他一把:“开门去!”圆润委屈地瘪瘪嘴,慢吞吞地走过去开门。二位美人忍俊不禁,皆是掩嘴而笑。我干笑了两声,嘬了口茶润润嗓子。可是这门一开,我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苏越清提着两盒药草,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大门口。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我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这下捉奸在床了”这样的字眼。圆润看看苏越清,又看看我,原地挪动小碎步子,好像很纠结是来帮我顺气呢,还是去向苏越清领罪。碧溪美人很贴心地过来轻拍我的背,柔声问道:“王爷,您没事吧?”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本王被他一顺,咳得越发厉害了。一边连连挥手示意他我死不了,赶紧退下,一边偷眼看苏越清的反应——果然,他又摆出那黯然神伤的表情,微微低着头,眸潋秋水,一脸受伤的模样。哎呀呀,本王最看不得他这副神情了,真是小心肝都跟着一起碎了。我连连暗骂自己畜牲。二位美人果然是风月场上混久的人,一见情形不妙立马告退闪人。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苏越清方才推着轮椅缓缓靠近我身边,轻柔地帮我顺气。那语气,半是嗔怪半是担忧:“你看你,喝水都能呛到,又不是小孩子了。”啧,我们家苏神医,真真是温柔得能化成一汪春水。可他越发善解人意,我越发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家有如此美贤夫,我居然还拈花惹草、流连草丛,简直比禽兽还禽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急急解释道:“苏大哥,我没有……”这厢话还没开始说,那厢御林军统领谢将军就带着人马整齐划一地跪在门外。“末将给王爷请安,冒昧打扰殿下。末将奉皇上旨意搜查醉仙阁,还请殿下行个方便。”我烦躁地摆摆手,以示我同意。那谢统领便二话不说,带着一队人马潮水一般涌了进来。我根本无心管他们,满心思都是怎么向苏越清解释白日招、妓这件事。其实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越描越黑,人们常说解释就是掩饰,但我还是不甘心地想掩饰一把。虽然一女二男共处一室,其中还有两人是小倌,这事说出去谁都不会觉得纯洁。不过我与苏越清认识已久,彼此熟知,他又已经……检查过我了,应该会相信我的……吧?这么想我就有点羞涩,即便我姜国民风开放,可本王到底也是黄花闺女,被他看光这总是不争的事实,他堂堂天下第一名医,想赖账也不成。无论如何,他必须以某一种本王希望的方式负责。御林军哗啦啦的进来,迫于本王的淫威,他们也没怎么敢多翻动东西摆设,至多便是四处查看一通,便又哗啦啦的出去。最后走的一人还很有眼色地把门给关上了。我心想这回总没人妨碍我向苏越清解释了吧,谁知我嘴皮子刚一动,第一个字还没来得及从喉咙里冒出来,却听他先凉凉道:“圆润。”圆润如临末日,箭步上前跪在苏越清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两滴泪,哆嗦道:“奴才知错了,请公子责罚。”苏越清微微叹一口气,道:“我之前是如何吩咐你的,我不在时候你必须寸步不离地陪伴瑶瑶。我不过出去抓个药的功夫,你却将她一人留在房里,还让身份不明、意图不良的人与她单独相处。这是没出什么事,若是有个万一,你如何担待得起?”身份不明、意图不良……苏越清分明是在训圆润,可我怎么听都觉得他的话里有股酸酸的味道。圆润幽幽怨怨地看我一眼,小脸涨得通红。我有点心虚,毕竟他是在我的默许之下才出去听墙角的。可这话却又万万不能对苏越清说,否则他定会以为我有意支开圆润,好创造机会与美人私会。“醉仙阁鱼龙混杂,况且凶手尚未落网,若是有人居心叵测,浑水摸鱼,趁机要对瑶瑶不利,你我防不胜防。我让你陪着她,是不让凶徒有可趁之机。你明白吗?”“奴才明白。”圆润对我的挤眉弄眼视而不见,反倒是越发委屈地瞪我一眼,半天终于又憋出那句:“奴才知错了,请公子责罚。”我松了口气,暗暗赞美圆润是个有良心的小太监,不枉我平日里经常包庇他偷冰糖葫芦。苏越清无奈道:“罚你有何用?下次千万长个记性,下去吧。”圆润抹一把泪,小跑步退了下去。我知他是不忍心责怪我,是以每次我犯错当炮灰的都是圆润。可我更不忍见他微锁的眉头,以及瞳孔中隐藏的那一丝不愿让我发现的伤痛。他痛一分,我痛百分。若他痛百分,我自是要痛万分的。前思后想,我决定主动承认错误:“苏大哥,你不要生气,瑶瑶知道错了,瑶瑶不应该跟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就算要罚我跪算盘跪搓衣板晚上睡地板都可以,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不过就是听了个小曲儿,问了个花名儿……”苏越清凝视我,释然地浅浅一笑。我只觉得那一笑啊,真真是风华绝代,把花儿都笑开了。他放下药盒,习惯性地握起我的手为我诊脉,边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只是担心罢了。”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相信我的。我嘿嘿嘿嘿笑起来,问:“真的不生气?”他抿嘴微笑道:“嗯,不生气。”我立即厚颜无耻地补了一句:“那今天晚上还能抱抱吗?”这几天我一直借口晚上做噩梦非要苏越清陪我一起睡,他欲迎还拒了一番,或许在心里盘算着石凳兄之死对我造成的刺激较大,并且确实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便只好答应。从前他陪我睡觉都是我在床上睡,他坐在床边陪,我睡觉他看书,等我睡着了他再离开。可这次不一样,本王我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挤出两滴眼泪,死皮赖脸地要他陪整夜。陪整夜,这是一件比较微妙的事。第一夜,他在我床边坐了整夜,我整夜没睡,早上起来双双变成熊猫。吓得圆润大喝一声,连退三步。第二夜,他在我床边坐到三更,我一不做二不休,硬把他拽上床。他半推半就,却是和衣而睡,与我楚汉河界。第三夜,倒是他很有自觉地乖乖爬上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心里淫、笑三声,喜滋滋地帮他铺好被子,扶他躺下。(众人: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在陪他睡?本王:自己人,一样一样。)原本两床被子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并排结构的方式共存,可到最后,都会被我千方百计地搅成上下结构——就是一条在床上,一条在床下。春寒料峭,小觑不得。这样一来,我就一边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一边手脚麻利地往他被窝里钻。之后嘛,摸摸抱抱吃吃豆腐之类的娱乐活动,自然就免不了了。起初他还会反抗,可只要我“哎呀疼哎呀疼”地嚷几句,他就立马缴械投降,乖乖地任我摆布。一想到苏越清喜欢的姑娘都没有跟他同床共枕过,本王就心花怒放,凤颜大悦。唉,本王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皮没脸色胆包天了,哈哈哈。黑灯瞎火的夜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猜一定跟现在差不多——耳根子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俗语有云:瓮头里着火——闷烧(骚)。哎呀呀,这话说的果真是千真万确。我们苏神医外表淡定禁欲,实则内心热情似火。哈哈,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本王心里不禁一阵淫、笑,一阵荡漾。苏越清眼波潋滟,羞赧别过脸,微微点了一下头,同时说了一句:“瑶瑶,你口水掉下来了。”我一呆,淫、笑变干笑,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唇角。估计他现在看我,就是一头眼冒绿光的女色狼,随时要将他扑倒了吃干抹净。“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门。我扫兴地过去开门,却见是一个有些脸熟的侍卫,抱拳道:“小的见过王爷。关于密件,张大人有些事相请问王爷,请王爷随小的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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