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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赤足走在无垠的沙漠里，每往前多试探一步，都是无尽的深渊。

  程怀瑾既没有回她的消息，也没有回他的消息。

  他也许在忙，也许就真的忙了一下午没有机会看到手机吧。

  苏芷眼睛慢慢地又睁开，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了。

  两边延伸至远方的路灯不断地从她的眼前擦过，她忽然转身朝江哲说道：“我可以用你的微信给他一条消息吗？”

  江哲握住方向盘的手臂一紧，他似是知道她到底想要确定什么。但他也不想阻拦。

  “密码八七九零。”

  苏芷嗓口紧涩，说了谢谢。

  点开江哲的微信，他和程怀瑾的对话仍然停留在他下午时去的那几张照片。

  她手指微微地颤抖，却还是不愿退步地给他了一条消息。

  江哲：二哥，明天下午有空吗？家里有点事想问问你。

  她甚至，还没有退出界面。

  程怀瑾的消息已经回来：

  【有空。】

  车子开进了一条隧道。

  所有的声响在瞬间涌进那条封闭的甬道里。

  穿梭而过的昏黄顶灯，像是半梦半醒时从眼前闪过的浮光掠影。

  不知何起的低气压，她耳膜微微鼓胀。

  出现轻微的蜂鸣。

  很快，昏黄的隧道顶灯走到了终点。一瞬间，黑暗重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

  电台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像是穿破重重迷雾，苏芷如此清晰地听她唱道：

  “F1ymetothemoon”

  “带我飞向月球吧”

  “Letmep1ayamongthestars”

  “让我在群星间嬉戏”

  “Letmeseeapringis1ikeon”

  “让我看看”

  “a-Jupiterandmars”

  “在木星与火星上有怎样的春天”

  “Inotherords，ho1dmyhand”

  “换句话说，拉住我的手”

  “Inotherords，dar1ing，kissme”

  “换句话说，请亲吻我”

  车上，空调还在持续地维持着体表的温暖。

  朦胧的街景，冰冷的冬夜。

  她想，即使她再笨，现在也该明白了。

  那次拉手是真的。

  但程怀瑾已经叫停了。

  第37章叫停

  三十七叫停

  “哪里可以喝点东西？”

  “什么？”

  苏芷转过头去，看着江哲：“哪里可以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