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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杳杳顿时口干舌燥,无话可说,虽对温归远早已死心,可还是不争气地心跳快了一下。
一时间忘记问他怎么知道她给卫风打络子的事情。
“我打的不好看。”路杳杳干巴巴地应着,视线不由微微移开,“我让绿腰……呲……”
温归远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指腹,眉眼低垂,沉默不语,浓密的睫毛晕着光,透出一点失落之色。
美色误人,诚不欺我。
路杳杳的视线活像被烫了好几下,游移了许久,这才艰难地说道:“殿下不嫌弃就好。”
温归远立马就抬头笑了起来,眉眼如画,温文尔雅。
路杳杳被人拥着带上床休息的时候,思绪恍惚陷入黑暗之前,突然迷迷瞪瞪地想着——她怎么觉得不对劲?
直到身边之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温归远在黑暗中睁开眼,扭头看着一旁深睡的人,犹豫了一晚上的手终于把人抱在怀中,柔软馨香的触感让他飘荡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在此刻微微落下。
一切事情绕过那层迷雾,才发现两人看似亲近,实则却是各自带着面具,中间隔了千山万水,四个月来的柔情蜜意变成了虚情假意。
可他又清晰地知道,心底的那团火苗却不是作假,那簇火苗自黑暗中悠然亮起,照亮了心中那片贫瘠的土地。
哪怕温柔是假,情意是假,可天真是真,善良是真。
二十年前的时光让他在黑暗仇恨中成长,二十年后的岁月,有人笑靥如花地走近她的世界,让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这次,他决定朝着那簇微小却明亮的火苗中走去。
“杳杳。”他伸手把人抱在怀中,不愿松开桎梏。
路杳杳嘴里不舒服地嘟囔着,温归远卸了力道,却还是还没把人放开。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温归远便轻手轻脚地准备去上朝,帷帐内的路杳杳睡得香,等人离开都没清醒过来。
直到温归远下朝回来,去了书房,路杳杳这才刚刚睁开眼。
“你说得对。”温归远和江月楼对弈着,无奈说道,“她当真是对美色毫无抵挡力。”
江月楼颇为无奈地说着:“自小便是如此,小时候嫌弃卫风太瘦了,每天端着饭去喂他,后来又嫌弃他练武黑了,捧着雪花膏整天跟在她后面要他抹脸。”
“本来有四个丫鬟,她嫌弃另外两个不好看,死活都不要,后来选来选去都不喜欢,就一直空着位置。”
温归远听着江月楼口中的路杳杳,年幼时路杳杳古灵精怪,鲜活可爱,嘴角不由露出笑来。
江月楼啪嗒一声截了黑龙脊椎,冷淡说道:别高兴得太早,她虽然可爱却素来性子坚定,决定的事从不回头。”
“你也不行?”温归远好奇地问着。
“我也不行。”江月楼抚摸着白子,笑说着,又斜了他一眼,嘴角一挑,露出一点挑衅,“我看你也未必行。”
“你一味示弱不是长久之计,感情不是骗来的,你本就不是时时示弱的人,再一次被发现才是火上浇油。”他泼着冷水打击着。
路杳杳这性格现在还忍着此事,必定是还有事情在计划。
江月楼隐约有点想法,却也不曾说。
一边是挚友一边是妹妹,又是感情之事,他也是无力插手此事。
温归远点头:“我知道,只是她如今对我戒备甚重,忽远忽近,我总是忍不住靠近她,也想让她对外放下心扉。”
“你堂堂太子今日沦为出卖色相的地步。”江月楼大声嘲笑着,把手中的棋子下在右下角,自然成势,固守一方。
温归远苦笑着。
“殿下回书房了。”红玉入屋的时候就看到太子妃瞪着面前的绣篮子出神。
“今日不出去了?”路杳杳收回视线,苦闷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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