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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避开地上碎瓷片,放下托盘:“菊嫂给你熬的药。”
“有劳,”龚拓抿唇笑笑,看看门外,“风大,你快回去罢。”
无双没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才说一句话,他就让她回去:“我把碗直接捎回去。”
“这样啊。”龚拓了然颔首,眉间却不可觉的皱了下,说着,端起药盏送至唇边。
他握着药盏,袖子正好遮挡住半边的脸。
无双发现龚拓的手似乎抖了下,视线下移,好像一滴殷红落在他的胸前衣襟上。还待想看仔细,不想龚拓身子一转,背对与她。
“回去罢。”龚拓手一甩,空了的杯盏搁在托盘上。
无双盯着托盘看了一瞬,手指勾上托盘的边缘:“你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她身子一旋,迅速绕到龚拓身前……
“咳咳……”龚拓捂住自己的嘴,可是涌出的鲜血还是从指缝里溢出,“快出去!”
他另只手推着无双,结果身子没支撑住,跌去地上。
无双从震惊中回神,蹲去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你,你怎么了?”
她看着血不停从龚拓嘴里冒出,他已经说不出话。她用手去擦,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他的灰色袍衫染成暗红色。
“来人,来人啊!”无双大声喊着,手上的血烫得她嗓音发颤。
龚拓瘫软的靠在墙边,眼前越来越模糊。他看她徒劳的擦拭着他的嘴,那片罗帕湿透,可鲜血仍是不停。
无双站起来,双手拉着,想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可是她力气太小,最后自己也跌在了地上。
终于,外面的人跑进来,后面越来越多人进来。龚拓被抬去了床上,无双被人带出了客房。
凌子良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吓坏了无双。
“大哥。”无双扑到凌子良身上,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脑海里至今还是龚拓吐血的那一幕,可怕和无助挥之不去。
凌子良叹了一声,手摸着无双头顶,声音轻和的安慰:“没事儿,郎中在呢,别怕。”
下人将隔壁房间收拾了下,凌子良和无双等在里面。
菊嫂拿来干净衣裳,帮着无双收拾干净。过程中,无双一语不发,任凭人给自己换下衣裳,洗干净手。
是干净了,可是手上还残留着血腥气,如何也去不掉。
凌子良挥挥手,菊嫂退了出去。
“他怎么了?”无双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手炉,汲取着那一点暖意。
凌子良知道人是吓坏了,到她身边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是从乌莲湖捞上来的,估计在落水前被喂了毒。是我大意,之前竟没看出。”
无双闭上眼,脑中乱得厉害。
“魏庐此人心狠,绝不会想洒金矿的事露出去,”凌子良道,“所以矿工的饭食中掺了毒,这样就算有人逃出去,也活不了。”
无双波看着凌子良,动动嘴唇:“魏庐有解药?”
“这事交给我。”凌子良安抚一声,“他不会有事,养些日子就会好。”
“嗯。”无双点头,如今也只能等等看。
这时,郎中走进来,道声那边人服了药,已经睡下。
凌子良和无双一起去了客房,里面已经被人打扫干净,没见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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