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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一比零（第2页）

江一唯怔怔的看着那张柔媚、温顺的笑脸，脑海中游荡的全是对方方才给出的答复。

他不止一次猜测过对方的真实身份，且每次猜测都是按照他能想到的最坏的展反向推演出来的，可他唯独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的天敌竟真的不对自己抱有任何险恶的想法：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这一切该不会全都是我的幻觉吧？

他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馨怡，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莫嘉娜，心情异常复杂。

本来他就觉得刚才莫嘉娜说话的语气与以往有些不同，此时这个突然跳进他脑袋里就再也不肯挪动半步的顽固猜测，让他更加迟疑了起来：

他潜意识中是相信自己眼前的莫嘉娜并不是某人或者某种力量创造出来的幻象，但他既无法解释对方是怎么进到这个世界来的，也无法想通对方先前语气中的违和感又到底是因何而起。

心中满是问号的他抬头起来扫了一眼身边的三人，微微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的江一唯，需要的顾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一旦选择错误，他将面对的就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毁灭之路。

如此困苦不堪的局面，让他一时间甚至忘了回答那位女性天魔给出的答复。

就这样，他一脸茫然的低着脑袋思来想去了很久，也没得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结论。

——是该冒着让莫嘉娜生气的危险详细盘问一下她？还是干脆答应这个天魔，让她现在就把我送出去？

江一唯轻轻地摇了摇脑袋，每一个刚刚进入他内心的想法，就被一大堆理由给轰了出去。

到头来，他猛地现自己此刻竟不知该作何打算。

无奈之下，他只得轻叹了一声，求助的看了馨怡一眼——他确实有些相信莫嘉娜的真实身份，但他更加肯定这个身形还维持在十多年前的小女孩儿确确实实是自己死去并失踪的妹妹。

对于馨怡的失踪，他也是在很多年后才通过一些相关的风声顺藤摸瓜得知的事情。

当然，他6续也知晓自己的父亲和莫嘉娜早就知晓这一真相，却对自己做出了隐瞒——对此，他谈不上有多么的愤怒，仅仅只是私底下做出了些许抱怨而已。

毕竟，馨怡的死已经是既成事实，那么她之后又去了哪里，在江一唯看来只是一件注定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罢了。

但现在，他当然不会再这么想了。

感受到了江一唯的视线之后，一直在偷偷跟莫嘉娜使眼色的馨怡顿时睁大眼睛换上了一副格外单纯的表情，似乎是没读懂对方眼神中的含义。

馨怡意料之外的装傻，让江一唯不由得撇了撇嘴：

——真是……越来越像那个家伙了……

又和馨怡对视了片刻之后，江一唯才认输般的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莫嘉娜。

也就在这个时候，馨怡神情挑衅的对莫嘉娜挤了挤嘴角，接着抬起双手，一边划出食指摆了一个‘1’，另一边则用食指、拇指圈出了一个‘o’——在她看来，江一唯会在第一时间求助自己而不是求助莫嘉娜，就代表她在江一唯的心里占据的比重更多一些，这一次是她的胜利。

馨怡这种小孩子玩闹一般的幼稚举动，自然不会让莫嘉娜产生什么不满的情绪，就更不用说嫉妒或是所谓的胜负心了……

才怪。

在江一唯开口之前，莫嘉娜先是眯着眼睛回复给馨怡一个灿烂笑容。

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的江一唯看着莫嘉娜的脸，不免有些心惊胆颤——莫嘉娜是怎样的一个性格，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对方的笑容通常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在临近大雷霆边缘的僵硬的笑，另一种则是表示不屑或是讥讽的冷笑。

而这种和寻常女孩儿毫无区别的纯粹的、自内心的柔美笑容，几乎是与莫嘉娜绝缘的。

那么，刚才究竟生了什么，才会让莫嘉娜露出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可怕’笑容的？

江一唯咽了口唾沫，说不出话来。

平心而论，不说别的，莫嘉娜此时的笑容确实很好看，若不是对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话，他免不了会由衷的出一声赞叹来。

可惜，这种假设是完全不成立的，他不仅清楚的了解莫嘉娜的性格，更是不止一次亲身体验过对方血管里奔涌不息的那股暴力因子。

因此，刚刚涌到他喉管中的那些询问，都被莫嘉娜的这幅笑脸给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