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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窈眼神玩味,望向另一端喝冷茶的郑嘉辞,道:“你不妨问问你哥哥,看他是否同意我的话。”
郑令清大声将令窈的话复述一遍。
郑嘉辞抿口茶,慢条斯理道:“她说得没错。”
郑令清自是不信,翻白眼气闷闷说:“哥哥,你为何和她联手作弄我,我要向娘告状。”
她说做就做,当即跑出屋子,往三奶奶院子去。
丫鬟不知何时走开的,令窈回过神,发现屋里就她和郑嘉辞两人。
郑嘉辞推着轮椅朝她而来,第一次靠外力前行,动作略显笨拙。
令窈毫不掩饰:“三哥不适合坐轮椅,还是拄拐杖更好,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二哥哥,即使双腿不便,依旧温润端方。”
郑嘉辞刀刻般的眉眼涌起一丝不悦,讥讽:“他长年累月靠这玩意走动,我如何能与他相比?”
令窈沉下脸,忽略他话里的嘲弄:“你自然不能与他相比。”
郑嘉辞停在她面前。
他身上冷冽浓郁的水沉香扑面而来,靠得太近,滚烫鼻息喷洒在她耳畔:“四妹妹,方才你说我杀人,我杀谁了?”
令窈没想到他会一下子贴过来,无所适从:“我,我说玩笑话。”
郑嘉辞桃花眼透出餍足之态:“四妹妹作甚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令窈往后靠,试图与他保持距离。
郑嘉辞却不让她得逞,他抬手拨动她耳间明珠:“你既说玩笑话,那我也同你说句玩笑话,我这双手,染的可不止一人之血,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元清蕊,还有好几个呢。”
令窈强作镇定:“三哥哥莫要再说混话,刚才的话,我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郑嘉辞啧声:“四妹妹糊涂,与其从你二哥嘴里得知我的事,不如你自己来听,今日好不容易听到,怎能当做没听见?”
令窈一味装傻充愣:“三哥怎能如此说二哥,二哥从来没和我说过你的事,即便偶尔提起一两句,也全都是好话。”
她自然知道郑嘉辞所说之事,句句为真。
他的手段,她又不是不知道。此人最是阴险狡诈,被他关起来那两年,她深有体会。
她现在没心思应付他,一个穆辰良已经足够她闹心,没必要再添一个郑嘉辞。
屋门有脚步声响起。
郑嘉辞这才退后几步,令窈松口气。
少年声音清亮,尚未进屋,就已喊起来:“卿妹妹,你在里面吗?”
不等令窈应答,穆辰良已经迈进屋。
惹眼的红袍,乌沉眉目,气宇轩昂,一见她便笑:“卿妹妹,你果然在这,我寻你寻得好苦。”
令窈起身,为远离郑嘉辞,迫不及待朝穆辰良而去:“你作甚寻我?”
穆辰良将书囊夹在腋下,另一手去拉她:“自然是找你一起去书轩斋习书,我听先生说,今日是你归学的日子。”
身后郑嘉辞出声调侃:“我还以为穆少爷是来探我,原来是为找你的卿妹妹。”
穆辰良心情愉悦,同他问好,甚至唤他一声三表哥:“三表哥不记得啦?前天我就来探过了,今日来找妹妹,顺便问候三表哥,三表哥的脚伤好点了吗?”
“多谢牵挂,好多了。”
穆辰良想起什么,假惺惺问:“我来得突然,没打扰三表哥和卿妹妹聊话吧?”
郑嘉辞笑意虚伪:“我刚和四妹妹聊起我的脚伤,你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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