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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淮悄悄側過臉來看了他一眼,見他無所察覺,慢慢把手落實了,按著他的兩根手指。
皮膚相觸的剎那安澤一僵,想說的話立即被拋到了八百光年之外,輕輕咳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以來,倆人已經不溫不火地曖昧了許多天……可到底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也就從未有過這麼長時間的觸碰。
安澤掩飾性地瞪著眼仰頭盯著天花板,緊張、害羞、尷尬,還有些別的若有若無的衝動興奮……不知道安淮是怎麼想的。
空調嗚嗚地吹著,冷風掠過皮膚激起一層戰慄,手心卻有些出汗了。
過了十多秒鐘,安淮依舊沒動。
安澤越來越彆扭有些躺不住了,最後輕輕咳了一聲,慢慢把手指抽了出來,忍不住小聲笑了句:「……耍流氓啊。」
安淮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動了動,伸手抽出張紙巾來遞給安澤擦汗。
他一邊為自己掩藏挺深的不要臉震驚著,一邊心裡卻十分滿足,清了清嗓子:「又沒經常耍。」
安澤嘆口氣,手指卻擱在空調被底下迅地曲了曲:「您先去廚房把臉皮磨磨吧,太厚了。」
安淮笑了半天,側過身看著他:「說真的,我感覺李子煥的想法不錯。」
「當演員?」安澤皺了皺眉,「我覺得不行。咱倆沒半點兒基礎,雖然臉是夠了,但軟體設施跟不上啊。」
安淮聽地想樂,笑著踢他一腳:「去吧,我把廚房讓給你……您的臉皮一點兒也不比我薄好嗎。」
安澤不服,也輕輕回踢了他一下:「不開玩笑,我真覺得當演員挺難的。」
「再說,就算咱倆真去演戲了,大學怎麼辦?上還是不上了?」
安淮嘖了聲,往前趴了趴:「誰告訴你非要簽年約了。之前我問過李子煥,如果是他出面推人的話,可以簽短期合同。不過錢估計要少一大半,但是時間肯定就沒限制了。」
「短期合同?」安澤愣了愣,「什麼意思?」
安淮笑著彈了下他的臉頰:「就是說,可以只簽一部電視劇,或者電影。」
「靠,」安澤立即坐了起來,猶豫著問,「真的?」
「騙你幹嘛。」安淮跳下床,踢著拖鞋從書桌底下的抽屜里掏出來一沓紙,翻了翻遞給他,「這是租西裝的那天他給我的,我當時沒考慮好,想回來問問你的意見。」
安澤接過來仔細翻了會兒,接著抬起頭問:「他這是當……製片人?」
「對。」安淮點了點頭,「他爸公司投資,說是慶祝他高考成功,扔給他玩兒玩兒的項目。」
「媽的,我開始仇富了。」安澤搖搖頭嘆一口氣。
安淮看著他笑了半天,伸手點了點下他的胳膊:「到底干不干?我問了,這就是個小網劇,他說估計倆月多就能拍完。」
「你這不是都打算好了。」安澤拍掉他的手,撐著手往床上一跳,「還問我幹什麼,去就去唄。」
「一起?」
安澤抻了抻懶腰:「一起。」
他倆一商量,乾脆晚上直接就去找了李子煥,正巧碰上周澄安也在。
李子煥掏出兩份合同,眼角微彎笑得不懷好意:「想好了啊,這可是賣身契。」
「滾蛋。」安澤接過來,笑著罵了句,「就算我願意賣身給你,周哥不得被氣死。」
周澄安在廚房切菜,聞言笑著說了聲靠:「得了吧別都往我身上推。要真這樣,氣死的估計不止我自己。」
安淮正端著盤子要把鴨肉放進烤箱,沒回頭,卻忍不住笑了一聲。
合同內容明了,李子煥肯定不會坑他們。但這到底是屬於娛樂公司底下的產物,關係再好也不可能隨意放水。
正式開拍時間定在了七月中旬,場地早就定了,在一個公司旗下電影拍攝的小角落裡。作為一個小投資網劇,演員劇組導演倒是都很好找。
不過他倆屬於渾水摸魚組,男一男二什麼的肯定不可能。
李子煥從他爸公司里挑了幾個順眼的出道小流量,問了句願不願意簽合同,直接就把人拉來了當男女主。
周澄安不缺錢,當然也就沒參與,全程跟在旁邊湊熱鬧。
安澤倆人從李子煥那裡出來,各自領了男三男四的劇本回了家。
這種簡便一體型的劇本看著多少會有些吃力,他倆私底下認真揣摩了許多遍,從早到晚的連吃飯都在對台詞。
畢竟要對得起李子煥和毛爺爺。
導演是周澄安找來的導演系同校師兄,叫馬年。大四剛畢業,也是憑著一腔……志氣,腦抽了才答應了拍這麼個東西。
他們折騰了不過三五天,李子煥以小公子的身份出面在隔壁電影組請客刷了個臉,這個亂七八糟的劇組才算是正式成立了。
幾個人湊一起翻了日曆,挑了個天晴又吉利的日子直接開了機。中午鬧哄哄地聚了餐,吃完飯接著就開始了正式拍攝。
第一場拍的是男女主角相識的場景。
故事發生在一個小城鎮裡,女主玉清是個大一生,清秀活潑,暑假放假後就回了外婆家。
陰天,沒有一絲陽光。夏風吹過時枝葉瑟瑟卻燥熱。
屋裡很悶,吊扇在吱悠悠緩慢地轉著。
她打開窗想通通風,一眼卻看到窗對面的小閣樓。閣樓很矮,看裝飾是屬於世紀型的古樸建築,不過兩層高,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碧油油的,隱隱透出些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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