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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是……张嫣吗?你是张嫣对不对?」
田晓晓生平第一次发现,说话是一件简单的事,但要好好的说话其实并不容易。
「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恶作剧设计你,但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受到一点教训。求求你原谅我好吗?我真的没有想害si你,你的si是一场意外,拜托你放过我,我不想si。」
田晓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不想si,真的不想。
「呜呜……呜呜,那我呢?我又想si吗?我想活,我也想活着呀!」
手机里传出了nv人带着哽咽的质问,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在压抑着情绪,却格外的悲凉,空洞的令人为之鼻酸。
张嫣委屈幽怨的哭诉声,清晰地飘荡在病房内,一句句都刺激着田晓晓最敏感的神经,她感觉周围空气异常的压抑,极其沉重的y郁,闷的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又一个惊天巨响,电闪轰鸣间,房内出现短暂的光明。
这时候,田晓晓借着亮光,余光瞥见到手机萤幕上印出一幕可怕的景像。
萤幕里面斑驳投影反s出,两道红se的身影贴在她的身後,细长白皙的手臂轻柔的环住她的腰间状似亲昵,一个一身合欢花喜服身披华丽的霞帔,头戴凤冠和红盖头,鬓边有一圈浅浅的白se杂毛;另一个穿着一件牡丹金丝的大红旗袍,长长的头发被挽成发髻,金钗上简单盖了一张简单的红帕,她的脸很白,露出的嘴唇却是格外yan红,像涂了鲜血一样。
是……芳儿和张嫣!
她一个机灵,猛得转过身,可後方除了一堵墙外,空荡荡的什麽也没有,但是田晓晓知道,她们就在这里,就在这间病房里。她们正看着她,欣赏着她的恐惧,如猫抓老鼠。
田晓晓放轻呼x1,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出现一gu霉烂cha0sh的气味,混杂着nv人身上特有的脂粉味。
她不知道,芳儿被生生塞入棺材的时候,所感觉到得视线是否也像此刻一样,绝望而无助。
「怎麽,你很害怕吗?」
飘飘渺渺的nv音悠悠地在空间内徘回,下一秒一只柔neng的手掌搭上了田晓晓的脖子,冰冷的指尖在0露的肌肤上来回摩擦,五根锋利的指甲掐在她的颈动脉上,力道很轻柔,她却是瞬间寒毛炸起,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我也很怕呀!那个房间里,那麽黑、那麽暗,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张嫣整个身t攀附在田晓晓的背上,随着她的动作血腥带着腐朽的臭味扑鼻而来,「你知道我是怎麽si的吗?」
张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高昂而刺耳,震着她耳膜阵阵发疼,「是梳洗喔!我身上的r0u全部都被用梳子一丝丝梳了下来,一条一条细得像发丝一样。疼,好疼好疼,可是我居然还si不了。呵呵,原来人的心脏只要还在跳,就不会si呢!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边说边用一种好友分享秘密的亲昵姿态,将一把桃木红梳塞到她手上,那梳子弯弯的像是月牙儿,梳齿细密光滑,梳子背上jg心雕刻出镂空的桃花纹饰,朵朵盛开像真的一样,田晓晓只瞧了一眼就宛如有魔力般地深深的x1引住她,目光再也移不开。
见状,张嫣殷红如血的双唇高高的咧到耳际,满意的露出微笑。
对,就是这样。真乖,好孩子,来,拿起来,用它来梳你的头发!
恍惚间,田晓晓听见一个轻柔的nv声出现在脑中,和张嫣的y冷不同,那声音温柔婉转,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是芳儿。
田晓晓的手彷佛有意识般自己动了起来,拿起梳子就要往自己头上梳,她心底害怕极了,可身t却不听使唤完全无法动弹。
「不可,晓晓住手,快放下!」
蓦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厉声响起,势如惊雷瞬间划破黑暗。
外婆!
田晓晓浑浑噩噩的意识恢复了些许清明,身t找回了一丝力气,迅速的将手上的梳子扔出,就在此时院区的供电恢复了正常,夜班的护士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听着走廊上稀疏的人声,她不由得长嘘了一口气,竟有一种劫後余生的感觉。
而夜se中,隐隐可听见nv鬼愤怒的吼叫声,响彻长空。
情绪平稳下来後,田晓晓不敢再待在,医院匆匆办好出院手续,找了间二十四小时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一杯热饮下肚,t内的寒意瞬间被驱散了不少,x口的郁抑好像也没有那麽难受,她这才长长嘘了口气,整个人逐渐放松下来。
刚才昏昏沉沉中,她清楚听见了外婆的声音,算算时间想必外婆应该快要到了,她老人家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处理才对。
不过,如果没办法的话……
她脑中一团混乱,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闪过,如同纠结成团的棉线,怎麽理也理不清。
或许是情绪太过紧绷,或许是压力上太过巨大,田晓晓坐着坐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红se的杯盏、红se的案几、红se的地毯、红se的帷幔、红se的锦被、红se的纱帐、红se的枕头,就连窗筵也覆上了红纸,目之所及,皆是红se。
半梦半醒之间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新房中,古典华贵的家俱,雕花的窗棂,周围挂满绣着囍字的红绸。两根龙凤花烛在烛台上静静地燃烧。
而她,竟穿着凤冠霞帔坐在梳妆台前,手上握着一把红桃木梳,和先前张嫣塞给她那把一模一样,她看着自己抬起手一下一下梳理着垂下的青丝,眉宇间没有一丝身爲新嫁娘的喜悦和娇羞,只有萦绕在心头的浓浓苦涩挥之不去。
田晓晓偷偷朝镜子看去,虽有红巾的遮挡但她认出镜中人并不是她而是另一张青春稚neng的面庞,就好像她的灵魂被强行塞进了另一个人的身t里。
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屋外突然冲进来几名丫环,端着一碗药就往她嘴里灌,不到几分钟时间,田晓晓就感觉全身发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她们粗鲁的搀住她的身子,将她拖到了正堂,宾客的声声笑闹中,田晓晓被压着过火盆踩瓦片、敬茶、拜天地,她的脑袋「碰」地一声重重磕在地毯上,疼的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听见「礼成」,没想到等到的是一条红绫趁机套住她的脖子狠狠一勒,田晓晓拼命扭动身子却是徒劳无功,只觉得红绫愈收愈紧,喉咙间的空气愈来愈少,一口气喘不过来软软瘫了下去……
几名仆从一拥而上,将没了意识的她像破布似地拖到了一处y暗的祠堂,堂上挂满白幡,高处端坐着一个老妇恶狠狠地瞪着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眸光y狠毒辣彷佛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正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黑se棺材,老妇指着田晓晓对旁边的人不知说了什麽,随即那些仆从再次一拥而上,y是将她塞入了一口棺材中。
棺材内躺着穿着大红新郎袍的瘦弱男子,肤se惨淡,看上去已经si亡一段时间。方从晕眩中苏醒的她x口一震,隐隐猜到了老妇的想法,连忙张口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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