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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片刻，她还是翻过手机，正打算接听——

  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1dquo;陈耀祖”三个字，她的眼神蓦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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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姐！你在哪，你赶快过来救我！&he11ip;&he11ip;你不救我可以，爷爷你不能不要吧？”

  &1dquo;姐，我知道错了，我现在躲在医院这边，他们人就在门口堵我，你帮我解决了，就这一次，这最后一次了，求你了，真的，我会死的，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了。”

  陈昭漠然听着电话那头对方刻意压低声音的哀求。

  她不知道陈耀祖怎么有脸再来找自己，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确实踩住了她的软肋。

  下了公交车，她拦下一辆的士，直奔闸北区中心医院。

  大门口不远处的停车场，一群坐不正站不直的小混混，正坐在鼓鼓囊囊的几个背包上，围坐着打牌，时不时往医院门口探头看一眼，对个眼色，又继续高声谈天。

  陈昭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个果篮，强装无事地从停车处一堆面色不善的青年身旁走过。

  几个小青年的口哨声在背后响起，她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只循着熟悉的路线进门，右拐，坐上电梯。

  而后，在医院三层靠右手边的第一个四人病房里，在满脸茫然的爷爷身边，找到了正低头玩手机的陈耀祖。

  她满面寒霜。

  手中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放，陈昭深呼吸数次，方才调整好笑容，对流着口水呆呆看向自己的爷爷温声言语：&1dquo;我找他有事，我们出去说一下，马上就回来，”说话间，她把老人的手放回被子里捂好，&1dquo;你乖啊，等会儿给你剥桔子吃好不好？”

  七十多岁的老人诞水直流，迟钝的点点头。

  陈昭又是一笑，随即抬头，瞪了陈耀祖一眼。

  她昂了昂下巴，&1dquo;走，出去说。”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1dquo;哒哒”作响。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陈耀祖靠着墙，总是一副站不直身子的邋遢样，哪怕生着一张遗传了父亲的俊俏脸，也挡不住一脸的萎靡瑟缩劲。

  陈昭直视对方躲躲闪闪的目光，单刀直入：&1dquo;又欠钱了？——谁给你的胆子闹到我这？”

  陈耀祖摸了摸鼻子，不答反问：&1dquo;李阿婆跟我说，你找到好工作了？”

  &1dquo;跟你有什么关系，”陈昭声音淬冷，&1dquo;你已经耽误我晚上上班了，你要是不想惹火我。现在马上从这滚出去，要死给我死外面，你要是敢把那群混社会的闹到病房里，我告诉你陈耀祖，我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她一点情面也不打算给，直接下了逐客令。

  来来往往路过的几个病人和家属似乎都被她的语气吓到，低声细语讨论了两句，怜悯的眼神落在了陈耀祖身上。

  陈昭在心里冷笑。

  &1dquo;姐，你别这个态度嘛，我还听说，有个阔少还专程上门来找你，是不是？”陈耀祖死死扒着门，给陈昭赔着笑脸，&1dquo;你要是攀上高枝，哪还在意这点钱，就五万，真的，就五万，你一次性给清我，我一定不来烦你了&he11ip;&he11ip;我答应你，这最后一次了&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