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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思量着,却被崔准展臂揽入怀里。
她被崔准紧紧的抱住,熟悉的男性气息钻入鼻中,这些日子心里的寂落飘荡焦虑不安一股脑化为了甜蜜荡漾,只是片刻之后,她又想起了这些日子仿佛被他弃之不顾,就欲挣脱崔准的怀抱。
崔准觉察到她的挣扎,却不松手,她脱不开身,气急之下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口,着实含着些恨意,下口不轻,崔准却恍似不觉。
她咬了一阵子松了口,崔准才凉凉地道,”消气了吗?”
她闻言却更气,听崔准这话,分明是心如明镜,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偏偏却不加理会,这才是最可恨的。
崔准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传下来,“四姐儿,我从宣州快马加鞭,昨晚一夜都没合眼。”
任桃华恍然,难怪出现得这么突然,原来他是日夜兼程从宣州赶回来的,虽然没挑明说,这意思是为了早些见到她吧,这样一想,她不甘地发觉到她心中的怨气一点点的在消退。
崔准松开她,勾起她的下巴,落下薄唇。
这一吻温柔细腻,充满了柔情,任桃华心里渐渐春暖日丽,田野青葱翠绿,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都开了,芬芳清香沁人心脾。
然后,崔准又抱了她一会儿。
“我有些倦了,先睡一会儿。”
她瞧见崔准眉宇间的疲倦惫怠,便上前给他宽衣。
崔准睡下后,她自靠在外间的贵妃椅上歇着,她虽没有长途跋涉,可这收拾东西也是挺累人的。
晚饭端上来,她见崔准睡得香,也没忍心去喊他,到戌时初的时侯,她叫丫头把饭菜又去热了,才去喊崔准起来。
崔准醒过来,问了时辰,起来和任桃华一起用了饭。
然后崔准坐在小榻上看书,她坐在镜台前摘了珠钗镯子,解髻散发,摘了面具洗了脸,然后也取了本书偎在贵妃椅上看。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眼睛发涩,就抬起头来。
更漏显示是在亥时初刻。
屋里静悄悄的,崔准还在聚精会神的读书,灯光晃在他的脸上,坐姿优雅神色专注,削瘦的脸庞,墨眉俊眼挺鼻薄唇,好看得无法形容,她心中一荡,不禁有些看傻眼了。
崔准似有所觉,抬起头正捕捉住她的目光。
崔准合上书,眼里有掩不住的笑意,调侃道,“四姐儿,看什么看傻了?”
任桃华面红心跳,怎么被抓包了,她掩饰地扬扬手中的册子道,“我在看书。”
却没想到崔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书名,咦了一声,道出了书名。
“隋帝野史。”
任桃华刹时连耳朵都燃烧了起来,心里把曹氏骂了百八十回,都怪她,说什么行程无趣,给她拿了这书,她道上也没看完,这就接着看了。
崔准看着她千娇百媚有如朝霞的风姿,心中一动,柔声道,“四姐儿,来。”
任桃华矫情地踡在贵妃椅上不动窝,半晌之后,崔准撩她一眼道,“你若是真那么喜欢贵妃那张椅子,有召一日,我定教你真正坐上一坐。”
她烫着了似的跳了起来,哼了声道,“谁稀罕做贵妃,要做也是正宫娘娘。”
崔准看着她笑了笑,自已起身过来,抱起她来往床榻走去。
两人久别重逢,崔准又刚刚养精蓄锐元气充沛,只把任桃华折腾得直告饶。
事后,她简直都要零碎了,她娇喘无力雨打芭蕉的模样,惹得崔准起来叹息道,“四妹妹这身子太娇弱了。”
任桃华大臊,装作听不懂。
崔准起来要水进了浴房,她也不敢再睡,赶紧起来把那沾满不明物的白亵衣收起来,小五和小六都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不谙人事,哪里知道给他们夫妻团聚预备棉布,昨晚就糟践了一件她的里衣。
她想起崔准唤她四妹妹,这个称呼历久弥新,她记忆深刻,当年少年崔准每每要发作她,都是板着脸先称呼声四妹妹,然后,才是一番不愠不火的教训,而此时竟然被他在枕帷之间落窠臼旧语新意,事后的感觉真是古怪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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