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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娴愣了一下,看向她,睁大眼睛,飞快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抱住了她。
只不过,孔舒并没有上次那么兴奋了,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动作,又来了一遍,换谁都兴奋不起来。
“申向衍!”
王择豫吆喝了一嗓子,走上前,自然地勾上了申向衍的肩膀,笑道,“咱班就你们俩迟到了,上楼以后自觉一点,自罚三杯。”
“你怎么又黑了?高中毕业以后移民非洲了?”申向衍一见面便嘴上不饶人。
王择豫不乐意,手臂收力锁喉,钳住了申向衍的脖子,“刚见面能不能说句好听的?我这是打球练出来的!”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一黑一白,像极了冰箱上的海尔兄弟。
申向衍弯起手臂,朝后一捣,给了王择豫一记肘击,吓得王择豫连忙松开了手。
另一边,杜娴挽上孔舒的手臂,意味深长地看着孔舒,悄声问:“你怎么和申向衍一起来了?”
孔舒:“碰巧从门口遇见了。”
杜娴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当年被申向衍拒绝的人,“那你这也太尴尬了吧……”
“还行,都过去多久了……”孔舒现在已经完全不担心尴尬的问题了,她和申向衍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孔舒瞥了一眼申向衍。
他已经上了楼,和王择豫一人拎着一桶可乐,两人有说有笑的,尤其是申向衍,那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了,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循环还没有结束,孔舒全然高兴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一次死亡,更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亡,现在周围所有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可能是造成她下一次死亡的致命武器。
孔舒和杜娴上了二楼,走进了包间。
四十多个人坐在一个宽敞的大包间里,说话谈笑声充斥了整个包间,好不热闹,就像每次下课后的课间,只不过场景从教室变成了饭店。
孔舒本来还在纠结应该怎么向众人解释自己迟到的事情,可她想多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申向衍的身上。
他手里举着酒杯,杯里是满满的啤酒,毫不怯场,笑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自罚三杯。”
“哦吼——衍哥炫一个!”
“申向衍6!”
趁着没人注意,孔舒连忙坐在了杜娴旁边的空位置上,她理了理耳边的碎,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
申向衍一直都很受欢迎,长得好,学习也好,在班上从不缺朋友,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总有人围绕在他的身边。
也正是因此,孔舒一直都觉得申向衍难以接近。
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她永远是角落里那个默默无闻的观察者,没有人会在意她。
包间大部分人都还在起哄。
申向衍顺势把酒杯塞给了王择豫,“但是我酒精过敏,有点严重,所以王择豫替我……喝六杯!”
“我怎么不知道你酒精过敏啊!”王择豫懵了。
他骂骂咧咧了一阵,到最后,罚酒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
混乱之中,申向衍坐在了椅子上,看向了坐在另一桌的孔舒。
两人视线相交,申向衍冲她使了个眼色,随后低下了头,看起了手机。
孔舒端茶杯的手微微一滞。
她没看懂刚才那眼色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
是申向衍给她传的讯息。
「你坐的离我太远了,出什么意外我反应不过来。」
手机又震了一下。
「坐过来。」
看着这两条消息,孔舒的心情有些微妙。
她与申向衍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好像被架上了一座无形的桥,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正将他们朝那座桥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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