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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溢出眉眼的自满笑意，宋君临这次意识到，原来是他被耍弄了一回。

  正待作，本该在前头接待的艾琳，又走了过来，手里两杯喝的，送到他们面前。

  &1dquo;灵境的冰水，”她一直牢记谢灵境与众不同的选择，&1dquo;您的香槟。”她递了香槟杯子给宋君临。

  &1dquo;谢谢。”谢灵境笑得一脸明媚，灿烂犹如外面的六月天。

  宋君临算是现了，她面对熟人的时候，常会这样笑，比如对她姐姐，对她室友，甚至，是才熟识没几天的刘叔。

  唯独对他，好似总有点云淡风轻。

  送完了冰水与香槟，艾琳自觉功德圆满，转身离开，留给他二人独处空间。

  &1dquo;我是来为夏洛特取一幅画的。”饮了口沁心凉的冰水，谢灵境继续先前未完的话题，猜想宋君临会好奇夏洛特是谁，她率先解释，&1dquo;哦对了，夏洛特是我舅舅的女朋友，她也是个艺术家，准确点说，是个插画师，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画儿。她在尼斯有栋别墅，专门建了个地下室，就为了放她收集的那些画作。”

  宋君临对夏洛特这位插画师并没多大兴，他敏锐地从她的喋喋不休中，总结出了他需要的一点：&1dquo;所以，你跟这家画廊熟，只是因为帮你舅舅的女朋友，买过几次画儿？”

  简直是阅读理解满分，谢灵境赞赏地看了他，笑：&1dquo;是呀，不然，像我这种没什么艺术眼光的人，来画廊这种地方，岂不是自取其辱？”她打着自己。

  宋君临心情大好，抿一口香槟，更是愉悦，帮着调笑：&1dquo;没什么艺术眼光，也不是什么大事。”顿了顿，似不经意地走过她身边，附耳悄声一句，&1dquo;有看男人的眼光就行了。”

  这个自大的男人。谢灵境心里鄙夷，口中跟着，呵呵一声。

  宋君临正待挑眉，转眼瞥见自她身后的拐角处，过来一个笑眯眯的男人，隔得几步路，便招了手喊：&1dquo;嘿，灵境。”笑眯眯男人蹩脚地念着她的中文名字。

  &1dquo;保罗。”听见声音，谢灵境理所当然地转了身，迎上过来的笑眯眯男人，两人熟稔地拥抱，行贴面礼——这是不算太熟的人之间，会有的举动？

  宋君临的笑，差点没僵在脸上。好在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只一瞬，就掩饰好了情绪。只是更叫他郁闷的是，面前还互相搂着对方胳膊的两个人，开始热切地，用法语交流了起来。

  宋君临还在英国念商科的时候，有个来自法国的同学，跟着也会念几句简单的法语，但也只局限于打招呼用的&1dquo;笨猪”、&1dquo;萨瓦”这之类的，若再往深了去，他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就比如此刻。

  好在谢灵境总算没忘，她今天还是带了人来的，她介绍了宋君临和保罗认识。和宋君临猜测的一样，这个叫保罗的中年男人，是这家画廊的经理人。

  和谢灵境打招呼，是拥抱和贴面亲吻，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握手——宋君临不动声色地，听这个还在同他握着手的男人，转头跟谢灵境，又叽里呱啦地，讲了一通什么。

  在保罗松开了手，率先上前，领他们往哪里去的时候，宋君临没忍住，小声地问了谢灵境：&1dquo;他刚刚说的什么？”

  谢灵境方才恍然大悟：&1dquo;原来你不会法语啊。”

  宋君临这下，连假笑，也笑不出来了。

  见他沉了脸色，谢灵境不再逗他，只凑到他身边，憋着笑，说：&1dquo;他是在意外，这是我第一次，带男人来他的画廊。”

  起初宋君临乍一听她这话，还喜滋滋的。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他两步赶上了谢灵境：&1dquo;第一次？带男人？你&he11ip;&he11ip;”

  谢灵境终于没再忍住，扶墙笑出了声。

  这男人，蠢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可爱？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觉得。

  像模像样地在保罗办公室里验过画儿，谢灵境拿了他桌上价值不菲的签字，写了张支票，这趟的主要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画作她没有当场就带走，保罗会重包装一番，确保在她离开苏黎世之前，会送到她手上，好让她带去尼斯，交给夏洛特。

  &1dquo;你要去尼斯？”宋君临问。

  从画廊出来后，他们沿着湖边树荫下走，路遇一群游客在前方喂天鹅，谢灵境住了脚，停在浓荫下，四下搜索，企图找出一处能坐下的地方来。

  &1dquo;是啊，”她点头，&1dquo;过去度假啊。”话音刚落，就让她找着了一处落脚地。

  拽了宋君临过去坐下，看他拧眉思索的样子，她笑，肩头去撞了下他的：&1dquo;怎么，舍不得我啊？”

  &1dquo;嗯，舍不得。”

  他这直白的承认，倒叫谢灵境一怔，随即笑：&1dquo;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啊。别担心我舅舅和夏洛特，他们都是很酷的人，不会对你指手画脚的。”她安慰。

  一贯都是众人眼中&1dquo;财貌双全金龟婿”完美存在的宋君临，头一回听说，他也会是被人给指手画脚的，倒觉得鲜。

  &1dquo;这么快就去见你家亲戚，是不是也太早了些？”他玩笑。

  谢灵境不以为意：&1dquo;你不是已经见过我姐姐了？”还是在彼此初见的，不甚友好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