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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便在于两人此刻仅余咫尺的距离,以及那只已然极不安分地缠上自个儿腰肢的臂膀。见自个儿的几个贴身护卫都已神色微变开始故作警戒四处张望,却还不忘刻意环绕着遮掩住两人身型,司徒延卿面色愈冷,回应的语调亦随之带上了几分寒气:
「喔?楚统领打算怎么带人过去?」
「自然是我抱着你从屋顶上绕过去了。」
楚越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情人的怒气般笑嘻嘻地道,环绕于情人腰际的臂膀亦随之一紧。原先尚余咫尺的距离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彼此都已再熟悉不过的紧密拥抱。
——若换作平日私下相处的时候,司徒延卿或许还有可能会就这么由着他腻上自己。可眼下却是在大街之上,重重人群之后还有着分属两家、正互相对峙着的车队,见楚越还不知轻重地想和自个儿调情,司徒延卿一声冷哼,冰寒眸光直对向那双明显透着喜色的眸:
「楚统领既已到此,又何须如此劳驾?只需开开尊口,用那媲美熊吼的嗓门一喊,自然能开出一条路来。」
「……卿卿,你这般瞧我,只会让我更想吻你。」
虽知情人已经动了真火,可那微仰着头冷冷睨视着自己的模样却仍让楚越瞧得浑身一热,忍不住又这么道了句后才知趣地松了手,心下却对自己以往竟会给他如此眼神弄得大动肝火这点起了几分疑惑。
他的卿卿这般看人的模样确实很惹火,可惹的分明不是肝火,而是欲火嘛!如果刻下不是有那么多闲杂人等在场,他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拉往暗处好好撩拨索要一番的……美好的想象让他忍不住自顾自地「嘿嘿」笑了起来。这明显在意淫些什么的模样让一旁正等着他出手的司徒延卿不满之情益增,当下也懒得继续同他纠缠下去,转身便要回到马车上依原订计划前往京都府「求援」。
他这个绝招一出,惊觉不妙的楚越自然没法再继续胡搞下去,连忙拦下情人并运足了气朝前方闹哄哄的百姓们长声道:
「诸位乡亲,楚某今日便要迁入新府居住,不知各位可否行个方便,让个道给楚某前去处理相应事宜?」
这声音虽不至于如司徒延卿说的那般「媲美熊吼」,可中气十足却是无庸置疑的。饶是此地先前还吵闹得有如集市,经他这么一番话,围观着的百姓立即消了声,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直投向音声来源的目光,而旋即因入眼的两名年轻俊彦而再次起了小小的骚动。
好在他们明显没忘记自个儿聚集在此的目的,见着两人后便急忙往道旁退了开,总算勉强空出了条道路让二人可以和自家的搬家车队会合。
只是见那小道还不到两人并肩的宽度,思及半路上说不定会有人忍不住伸手偷袭他的卿卿,让楚越虽明知会惹来情人不悦,却还是在司徒延卿先一步上前时硬是排开护卫跟在青年身后,不着痕迹地以身护住了他的卿卿。
但这明明是回护的举动,看在围观的百姓眼里却不知怎地成了彼此争前抢道,也没想过两人会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费劲争胜就开始兴奋了起来。好在司徒延卿向来不会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略一挑眉轻扫了遍周遭人群后,便在楚越的陪伴下来到了「事发」的巷口。
「都聚在这儿做什么?楚统领家当少,让楚府的人先过去就是了,在此耗着成何体统?」
见家中护卫们和楚越的亲兵瞪眼瞪到都快瞪出血丝了,司徒延卿淡淡启唇道,脱口的话语虽是让自己人退让,显现的却是不争一时之气、顾全大局的从容。司徒府的人向来极听这个少爷的话,当下略为后退避了开来,让出巷道让楚府的人先行通过。
那群亲兵虽觉得这下反倒像是己方没气度落了下乘,可本欲脱口争辩的话语却给楚越的怒瞪逼了回去——对他来说,谁先搬完都是小事,赶紧搬完才是正事。若让他们继续这么耗下去,他得等多久才能大大方方地跟卿卿相好?
楚越的权威对那群亲兵而言同样不容违逆,是以众人虽有微词,却仍只得认命地继续了已停滞好一阵的搬家行动。
楚府的车陆续进巷后,司徒府的马车也随之跟了上。想到不久后两人就可以一起进「新房」,楚越忍不住便笑着朝情人一个拱手:「承让。」
「楚统领不必客气。今后你我便是邻居了,自然得多互相体谅的好。」
同样以官样文章回了句后,司徒延卿不再多留,在自家护卫的簇拥下朝自个儿的新府邸行去;楚越自也不例外……片刻后,巷前便只留下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犹在为先前究竟是谁占了上风这点而议论难休。
争道的问题虽在两人的配合下很快便得以化解,可两人同样出身豪富,这家搬起来自也格外费事。光是将全副家当通通搬进府邸便已耗去了大半天,更别提进一步的整理布置什么的了……当楚越勉强将自个儿卧室收拾得能住人时,早已是月上柳梢头的夜半时分了。可他一来不晓得情人会否留宿新府,二来也估摸着司徒府兵荒马乱的程度绝不会逊于自家,故心下虽十分盼着能和情人耳鬓厮磨一番,却仍只得按捺下刚搬家就改行当夜贼的冲动。
望着仍稍赚凌乱的屋室,思及日后自个儿就可以省下无数飞檐走壁的工夫直接到隔壁串门子兼偷香,甚至还可以直接把人打包回来,原先正烦闷地把玩香囊的年轻将军立时心情大好,忍不住又跳下床开始收拾起房间来——这屋子以后可是要让卿卿过夜的,自然得多费些心思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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