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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之说:“这东西不多得,多半是嫂子的嫁妆,你将它送回去吧。”
“那首饰呢?”坠云问。
余晚之挑了两件中规中矩的,“剩下的也送回去,等一等。”
她披了衣裳起身,走到镜子前,拉开妆奁的抽屉,取出一只荷包,“别说是我绣的,就说里头的药材是我装的,给嫂子挂在床头安神用。”
坠云领了差事就跑了。
遮风雪
这一年新年风雪在深冬里肆意连绵,汴京城依旧是万家灯火,热闹得不似凡尘。
余晚之抬头望雪,“又是一年烟火。”
沈让尘几笔落成的一幅景进了火盆,转眼又化作了灰烬。
日子还长,他们同是孤独客。
……
正月里大昭寺香客众多,人山人海,还没上山便能见其盛景。
前山车水马龙,后山寂静无声,飞鸟停在竹林上抖落了一捧落雪,林间尽是沙沙声。
沈让尘朝着竹林深处去,忽听前面一阵很轻的脚步,他停了下来,看见蜿蜒的小路尽头走出来一个人。
雪天路滑,窄路难行,余晚之垂头仔细盯着路面生怕摔跤,待到不经意抬头看见前方的人,她脸上颇有些意外,停下脚步朝着面前的人笑了笑。
“二公子。”
上一次见面已是去年的事了。
沈让尘看着她的脸,多日不见,她又瘦了,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他不自觉蹙了蹙眉,问:“来烧香?”
余晚之点头,又反问:“二公子也是?”
去岁余家不太平,余老夫人想着正月里去大昭寺烧香祈福,身体又经不起颠簸,余晚之便代为前来。
“我来见故友。”沈让尘说。
没有之前的针锋相对,这样的对话显得单薄又生疏。
余晚之回头看了眼她出来的方向,说:“那我——”
“三小姐近来很忙吧?”沈让尘一句话掐断了她的话头。
余晚之淡笑道:“也还好,左右不过是些家事。”
“是了。”沈让尘说:“先将你母亲林氏送去别庄,又着手收拾许家,忙坏了吧?”
余晚之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我没听错吧,怎么听着这口气不像是寒暄。”
“你没听错。”沈让尘注视着她的眼,“自然不是寒暄,三小姐好手段,处理家事竟将我也算进去了。”
余晚之脸上有片刻的疑惑,“这话我实在听不懂。”
二人离得近,沈让尘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药味,“我那方子,还有我对余锦安的提醒,替你省了不少事吧?三小姐怎么说也该谢谢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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