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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安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他不过是去吃了顿饭,家里就闹成了这样。
父亲不管家事,对余晚之出门一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这事是真气得不轻。
再往里走一段,余锦安看见了挺着大肚子站在回廊等他的人,赶忙加快了脚步。
“清婉,大半夜你出来做什么?天这么黑,要是摔了怎么办?你先回去歇着。”
余锦安的夫人徐清婉自有了身孕后,余老夫人就免了她的请安,她性子安静,每日除了看书绣花,等闲不爱出院子,也不喜与人结交。
“无碍的。”徐清婉扶着肚子,面露担忧地说:“家里出了大事,我也静不下来,父亲让三妹去祠堂罚跪了,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也别着急着兴师问罪,把事情理清楚再说。”
她讲话温婉,速度适中,听着就能让人静下来。
余锦安冷静了不少,扶着她边走边说:“你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好。”
徐清婉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吧,我这就回去了。”
余锦安“欸”了一声,叮嘱她小心些,朝着祠堂的方向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往余锦棠的院子去了。
事情是从余锦棠开始,自然要从她这里开始问。
下人们个个都谨小慎微地站在门口,既不敢开口也不敢走。
余锦安大步跨入院中,听见院子里安静得很,等走近了,才听见屋内时不时传来抽泣声。
“锦棠。”余锦安敲了敲门,“是我,二哥。”
房内的哭声骤然加大,却没有应他。
余锦安耐着性子劝,“你先开门,有什么委屈同二哥说。”
见余锦棠只顾着哭,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余锦安耐心告罄。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光哭有什么用,晚之已经去祠堂跪着了,到底是个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家中父母兄长俱在,有什么委屈有的是人替你做主。”
房中的哭声乍然停了。
余锦棠吸了吸鼻子,“她去跪祠堂干什么?”
余锦安提气,“母亲怪她撺掇你出门才惹出事,去找她算账,三妹挨了打,母亲也受了伤。”
“母亲受了伤?”
屋内噼里啪啦响了一通,房门被余锦棠从里拉开。
一双眼肿得如同核桃,哑着嗓子问:“母亲怎么受的伤?”
余锦安往里走,看见屋内东西乱七八糟砸了一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说呢?母亲去为你撑腰,和三妹的丫鬟起了冲突,大夫已经上门看诊,三妹眼下被父亲罚跪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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